应允没有回应,自顾自睡得很安稳。
时淮跟着往里挪了半个身位,放心地从背后抱他,埋在他颈窝里吸了一口气。比起应允光明正大的贴近亲昵,充满了心怀鬼胎的意味,只能掩藏在沉睡后的深夜里。
“为什么不高兴。”他自言自语般问了一句,下沉的尾音在浓重的夜色中扩散。
是烤饼干不好吃,还是游戏不好玩?是因为他,还是因为朋友圈照片里的那个女孩?
亲手养大的弟弟已经不像十几岁时那样对他知无不言了,还存着他明知存在却无法探究,也不该再探究的心思。
他不该探究。但他想知道。
应允无知无觉,砸了咂嘴唇发出一串口水声。睡梦里想要翻身抬腿表演个杂技动作,却被坚固的怀抱困住,挣扎两秒就放弃了。
他做了个奇怪的梦,梦里无数张作文纸围成密不透风的墙,把他包裹在里头手脚都缠起来。纸上写满了字,他看不清是什么内容,但很担心用力挣开会把纸弄破,所以老老实实的被缠了一夜,热得冒汗。
早上醒过来一睁眼,好家伙还是他哥在制裁他,半个人都压在他身上,手脚不得动弹。
今天没有出门计划,他还有两张作业没画,周一要交。自己起床干活又困又不忿,就扑腾了几下把时淮一块儿叫醒,亲兄弟就要有难同当。
感天动地,时淮很少会把起床气发在他身上。否则他怎么敢一大早在床上鲤鱼打挺。
冰箱里有面包牛奶和果汁,煎个蛋凑合能吃一顿。时淮木着脸面对早餐,看起来像一塑沉思的雕像,实则是还没睡醒。
应允还在上学,一周有四天都要上早课,七八点钟起床不算难事,是个既能早睡早起又能晚睡早起的狠人,“对了,哥,你们下半年演唱会首场在哪开啊。”
他咬着面包片,边看手机边说,“我有几个同学问我能不能给她们弄票。”
时淮拨了拨头发,闭着眼睛问,“要多少。”
“可能……五六七八,十来张?”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