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琦闭紧了嘴巴。
“玩具。”冰冷犹如南极冻土层的声音低沉响起。
任千霖抬头,看向站在一旁始终保持优雅姿态的池寅。
“有道理,小孩对玩具有着刻在dna里的喜爱。”任千霖站起身,四处环顾一圈。
他抬腿走向墙角,从墙角摘了几朵狗尾巴草,在指尖饶了几圈。
姜琦一瘸一拐凑上来:“你还有这一手呢?是不是你们那种培养精英的学校什么都学啊,包括编狗尾巴草。”
任千霖打开一个编错的结,头也不抬:“高二那年学校组织去外地参观即将失传的编织手艺,跟着学了手。”
他那时候就明白,所有的东西万变不离其宗,掌握了基本原理后想要提高就易于反掌。
说话间,一只毛茸茸的小鸟从任千霖的掌心蹦了出来。
“哇塞!好看!”姜琦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之言,“也教教我,如果有机会回去,我也编两只哄我喜欢的女孩开心。”
任千霖抖抖小鸟身上的草种:“有机会一定教你。”
他握着编织小鸟轻轻踏进大楼里。
步子迈得极慢,心头却跳得剧烈。
“窸窸窣窣——”怪异的声音在楼道中不断回响。
远远望去,那颗大脑袋就背对着自己呆坐在上楼的必经之地思考人生。
任千霖紧贴着墙根仔细看了看大头婴,确定他脑袋后面没长眼睛后,又看了眼身后默不作声的二人,指指楼梯口,又指指大头娃,示意他们等自己用玩具引开鬼婴后趁机上楼。
心脏跳得极快,毕竟这可不是闹着玩,稍有差池一帮人都得交代在这里。
而现在,姜琦和池寅的性命全部掌握在自己手中。
任千霖踮着脚,走到距离大头婴三米远的位置,举起小鸟,使劲往它左边的分叉口扔去。
大头弹了弹,猛然愣住,肉乎乎的身子慢慢趴下,继而疾速向发出声音的位置爬过去。
她捡起小鸟,凑到无数双眼睛前仔细端详一番。
“嘿嘿小鸟鸟”尖细的笑声传来。
“咔嚓——”可怜的小鸟还没来得及多看两眼这不怎么美好的世界,就不幸的进了那张满是獠牙的嘴里。
“就是现在,上楼。”任千霖低声提醒着,率先穿过楼道,三步两并做跨上了台阶。
三人跑到二楼,透过楼梯扶手向下看去。
大头娃娃靠在墙上,腮帮子鼓起一块。
“挖槽,太特么惊险了。”姜琦心有余悸地拍着胸脯,手指不自觉翘成了兰花指。
但楼上的环境比楼下好不到哪里去,甚至更为恶劣。
严重的腐臭味充斥着整个楼层,极度难闻。这一层没什么住户,大部分都是肉摊,也不知放了多久的猪牛羊肉挂在摊前,白蛆在里面钻来钻去宛如乐园,而肉摊旁边,一个大牌子上面写着“张宗棋诊所”。
底下还一行小字,这诊所啥都治,连堕胎都有所涉猎。
“挖槽在肉摊旁边堕胎,挖槽,这都省了往猪场跑的工夫了!”姜琦连说两个“挖槽”,以此来表达自己的不可置信。
任千霖看着诊所的牌子,脑海中忽然浮现那个长满眼睛的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