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要躲么?”燕逍轻轻地说。
他们一路从竹林踱向偏厅,两个偷听的小仙几乎倒退进了后院。
“躲什么?不痛不痒的。”谢秋石摊了摊手,“听说凡间讲究有借有还,我很快要借他们的命,他们还我两个石子,也是应当的。只是我吃了两个石子,也算是挂了彩……挂了彩,我就好想早点回来找你。”
燕逍停下脚步,似有片刻的恍惚,过了会儿,他才道:“你该让我陪你去。”
“我才不。”谢秋石笑道,“我再好看,砍人脑瓜子的模样也比不过村口耍猴戏的,你瞧我,我嫌丢脸。更何况偶尔还要挨他们两下打,要是被你看了去,岂不毁了我一世英名。”
燕逍盯着他,好像要从他脸上看出什么花来:“下回我跟着你。”
“不。”谢秋石瞪他。
燕逍摇头。
“不!”谢秋石急地挤眼睛,“不不不不!”
燕逍仍然不言。
“哎你这人——”
他越解释,燕赤城的眉毛反倒蹙得越紧,好像从他轻飘的几句话里听出了什么天崩地裂的坏事,无论他如何言之有理,这人头一回说什么也不愿意妥协。
偷窥的两仙就眼睁睁瞧着,只见堂堂谢仙君从扒着人的手臂到一屁股坐在地上拽人的小腿,最后拉扯着自己的头发大喊“天理难容”,而燕逍只是习以为常地抱臂瞅着他,待他一通戏唱完,轻飘飘地命令他擦掉硬挤出来的眼泪。
散仙看得嘴角直撇,覆在仙童耳边小声道:“我说错啦,你家仙君才更像当娈宠的那个。”
谢秋石眼巴巴拿手指揩了揩眼眶,嗔道:“我们再不提这事好不好?”
燕逍仍不为所动:“你以前从不为了这些事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