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得很,”谢秋石摇头笑道,“说是无情道,却和我想象中全不一样,我还以为修无情道的,都是像燕赤城那样的闷葫芦呢。”
背着他的哑仆听到“无情道”三字时哆嗦了一下肩膀。
“老兄,你想说什么?”谢秋石奇道。
哑仆用力晃了晃脑袋。
谢秋石也不多问,趴在人背上,心安理得地随手指着方位,靠近入口迷津时,哑仆趔趄了一下,继而摇头比划:不能再走了。
谢秋石低头看了眼,只见那哑仆脚下竟踩着一截白骨:“这东西……”
“嗳!是你。”
身后忽传来一声轻笑,他回头一看,正是四大护法中的苍雀。
那哑仆登时吓得魂飞魄散,把谢秋石往地上一扔,便跪下磕起了头。
“怕什么,今个儿没准备料理你呢。”苍雀笑道,缓步踱开,只见她身后,两名女弟子架着一名男子,正在往谷中拖行。
那男子作商贾打扮,衣帽凌乱,裤裆处一片湿,见了人便不住哀叫起来:“不关我的事!饶命啊!!这不关我的事啊!”
“这是怎么回事?”谢秋石奇道,“你幽冥教莫不成也喜欢到外面去做为民除恶之事?”
“谢掌门说笑了。”苍雀挽起衣袖,“旁人之事,我家素来不管,只是这男人家中有个妾室是我幽冥教教徒,前几日走火入魔死了,我才找他来明算账呢。”
男人惊叫道:“你血口喷人!我和那贱人有何帐可算?她身契尚在我家,自己留书私逃,说要斩断情丝去修无情道,我既未追拿,也未报官,任她去了,她即便死了也是咎由自取,与我何干?”
“她既仍心系于你,便与你有干。”苍雀秀眉一挑,笑道,“我幽冥弟子没有空棺下葬的道理,她已绝了俗欲,唯独还惦记你,那只好借你这具血肉身当陪葬一用,你可有异议?”
“荒谬!”男人惨呼,“她在我家中时,我从未短过她吃穿用度,即便多年无所出,也少有苛责,我哪点对不起她?竟要我给她,给一个婢女殉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