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委屈地瘪嘴,双目水亮,红唇润泽。
余黛岚定定看了他一会儿,一拧眉头,忽然拔剑:“当年太公剑斩狐狸精时剃光了他的头发,看来我也得学一学。”
石头吓得尖叫起来,余黛岚充耳不闻两剑斩去,愣是将他两鬓的垂发削了两截下来。
石头哭得震天响,一会“我的秀发”一会“我的青丝,我的绿云”,只打雷不下雨,只干嚎不掉眼泪。
余黛岚不理他,捉住他身后的披散的长发拎起来要接着削,忽听空中传来一声鹤唳。
两个侍童自中峰下来,恭敬道:“薛掌门请石头先生一会。”
余黛岚松了手,石头立刻止了嚎,笑道:“我什么时候竟成石头先生了?”
侍童没搭理,只走过去要搬他,只听余黛岚道:“等等。”
石头警惕地看着他,余黛岚蹲下,用剑尖挑起一块泥巴,兜头糊在了他脸上,末了还没忘记用调转剑柄碾碾平。
石头骂道:“混账东西,你干什么!”
“还是这滪歙样顺眼。”余黛岚冷冰冰地道,拽过一旁恋恋不舍的伏清丰头也不回地走了。
两侍童带着石头进了薛灵镜住的出云堂,寻了张榻把他往上一搁。
薛灵镜正坐在窗前,似乎刚沐过浴,披着一头长发,简单穿着没什么纹样的素衣,手中拿着一张信笺,身后岑蹊河正在替他梳发,细声问他要不要梳个什么髻子。
薛灵镜随口道:“以后这些伺候人的事情让旁人做就罢了。”
岑蹊河笑说:“近年事多,弟子时常游历在外,少有孝顺师父的时候,师父莫拦着我尽孝。”
薛灵镜便也不再劝阻,看了眼石头,放下手中书信,轻道:“你所说的苍山派一事,我已命人查了。苍山派近年广招弟子,在武陵旁几个县镇大量遴选,选去的弟子资质如何倒是无从得知,不过巧的是,武陵派负责征选弟子的几位洞主都在他们去过的县镇挑到了合心的入室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