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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寰儿”,白璞的声音有些飘忽,“你这样说,又让我如何自处。这么多年,我是怎么看你的,你不清楚吗?”

他没忍住眼泪又掉了下来,“可是”

“傻瓜”,白璞笑了笑,“人生在世,匆匆百年,生亦何苦,死亦何苦。”

他冷静了些,安安静静地抱着他,“我不怕死,不怕活,我只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

“我等着你”,白璞这样道,“我等着你一起过奈何桥,来生,我们一起走到头。”

白璞就那样去了,像是无牵无挂,又像是还有无数的羁绊,可是谁都无可奈何。

也就是在白璞去后,他才听太医说,原来白璞因为年少时的事,后来又操劳过度,早就是积劳成疾,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

有时候他想,他的夫子,他最爱的人,真的是很自私,很懦弱,从一开始就是这样。

若不是因为自私,为何这样让他得到了又失去。

若不是因为懦弱,为何会到最后都不敢让他知道他其实已经撑不下去了。

最痛苦的不是从未得到,而是得到了却又失去,你怎么这么狠心,明明给了我,又毫不留情地拿走呢?

他最后跟他说他会明白的,生和死,聚和散,总有一天他会参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