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田贵就带着人把白璞和杜寰带走了。
到了前堂,楚氏坐在主位,下首是三位长老,看上去都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想来是因为上官锦的死,他们都乱了阵脚了吧。昨儿夜里恐怕是连夜在商量对策呢。
一看到他们二人,楚氏就有些气恨,可是毒是她自己下的,又能怪得了谁?
楚氏虽是当家主母,论地位其实在几位长老之下。因此一开始便是一位看上去还算慈眉善目的长老问杜寰,“大公子吃了你送的荆州鱼糕中毒身亡,你可有什么要解释的?”
“那鱼糕原是我拿给夫子吃的,路上被大公子抢了去,我自是不会下毒的,难不成我要害自己的夫子吗?”
“哼,”楚氏看也不看他,“这年头,白眼狼多了去了。”
“虎毒不食子,这年头,比老虎可怕的人也多了去了。”杜寰毫不犹豫地反唇相讥。楚氏蓦地抬头死死盯着他,突然觉得杜寰变得很陌生了。
原来先前他那一副天真无害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
可怕啊可怕,是她自己大意了!
她手缩在袖子里狠狠握拳,恨不能把这个小骗子碎尸万段。头里那个长老发觉了她的怒火,清了清嗓子,道,“你说的也有道理,那下毒的就是厨房里的人了。”说罢使了个眼色给站在门口的几个小厮,不一会儿就有几个人被带上来了。
他们齐齐跪下,低垂着头不敢出声,只有一个抖得厉害。听完那长老的问话后,他跪着上前一步,以头抢地,“那鱼糕是用来毒鼠的,不想被大公子误食了,是奴才的错,夫人饶命。”
楚氏还没有说话,杜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便皱着眉看向了他。杜寰露出抱歉的神色,“上官府果然是富甲天下,这宫廷头菜居然用来毒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