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晨玉振这辈子最在意的人,表面看是素冰清,但内心里却将阮正卿的师恩看得比情爱更重。
可再怎么样,也改变不了这人心狠手辣,明知阮冥要害谷中门人,却还帮其研制毒药的罪。
无话可说,何必再说。
这人确实该死。
不管这些活下来的人是否真心实意唤他一声“谷主”,殷九霄也不在乎,转身就要走,炀春雪叫住他,用怪腔怪调道:“殷师弟你,要去何处?”
他扭头望着炀春雪,一抹澄澈又明艳的笑自殷九霄脸上绽开:“天下虽大,只要有阿寒陪着我,何处都是家。”
歆黄鹄对嵇远寒欲言又止,殷九霄恰好说完,嵇远寒看向歆黄鹄,一把牵了殷九霄的手,神色依旧凛然,眼底却有温情,聚音成线道:“我心悦他,他亦如是。”
说罢,嵇远寒不轻不响地出声道了句:“珍重。”
歆黄鹄眸光震动,缓缓道:“珍重。”
两人迈出几步后,殷九霄背对炀春雪他们摆了摆手,朗声道:“炀师姐,谢谢你信我,谢谢你疼我,帮我一起杀林韫。今朝一别,后会有期。”
这一次,殷九霄和嵇远寒真的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啊!晨楼主这是怎么了?”
“晨玉振!怎么回事?!”
生死狱的人群里响起几个女子们慌慌张张的声音,最后传来歆黄鹄平静无波的声音:“晨师兄自知毒害同门,罪孽深重,就此服毒了断。他不久前曾言,死后将他和素师姐葬在这雪山之中,我们照做便是。”
炀春雪微启唇,白色的气很快消失在眼前,正如晨玉振服毒自杀后快速逝去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