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得不退缩了,因为除此之外,他没别的办法。
虽然学习的很慢,但他仍然在尝试学习,如何和这样的黎容相处。
他把黎家曾经的房子买了下来,将钥匙给了黎容,在黎容生日那天,执意将黎容送了过去。
他给了允诺,只要黎容躲回家里,他可以不来找。
黎容对曾经的家并没有太大的反应,但对他的承诺倒是有些惊讶。
于是黎容没反驳,他们之间短暂的和平共处了一段时间。
黎容顺势搬去了实验室,更加废寝忘食的投入在实验里,刻意不去想岑崤的变化。
他能感觉到岑崤对他复杂的爱,但他不打算探究岑崤的内心世界,他没有时间。
平心而论,跟着岑崤这段时间,他确实学到了很多在学校和课本上学不到的生存本领,也见识到了世界的另一个层面。
曾经他连真枪都没有摸过,用枪口对着岑崤的时候,自己的手腕反倒在发抖,现在他已经可以面无表情的将枪上膛,娴熟的对准一个生命。
当然这不是岑崤教的,而是他在射击馆学习的,他还学习了一些格斗技巧,也读了不少心理学的书籍等等。
这些都是为了反抗岑崤额外摄取的知识,不得不说,人在高压状态下,学习能力是真的很强。
可惜平静的日子没过多久,他们之间的秘密被萧沐然和岑擎知道了。
岑崤和家里吵得厉害,黎容古井无波的看热闹。
不过那时他并不知道,萧沐然对黎清立的感情。
岑家别墅,萧沐然感冒刚好,身体正虚弱,她扶着沙发靠背,面色苍白,失望的质问:“你怎么能做这种事啊岑崤!”
岑崤看萧沐然一脸心碎的捂着心口,又想起了她次次为黎清立黯然伤神的模样,于是忍不住悠然道:“我强迫他当然是为了报复你对黎清立的念念不忘啊。”
“岑崤!”萧沐然目光颤动,眼底的泪水像破碎的湖面,她急火攻心,剧烈的呼吸起来,“黎家已经到这个地步了,你为什么要伤害他唯一的儿子!”
“他唯一的儿子。”岑崤冷笑,眼神渐渐冷冽了下来,“不过他儿子确实长得漂亮,味道也不错,您确实眼光好。”
萧沐然牙齿打颤,不小心咬到嘴唇,鲜血顺着唇渗了出来,她用惊恐且疏离的眼神看着岑崤:“你为什么变得这么可怕,你怎么变得这么可怕!”
说完这句话,萧沐然就晃晃悠悠的捂着脑袋,痛苦的蜷缩下去。
“太太,哎呀你别动气!”保姆赶紧跑过来,扶住萧沐然,伸手摸她的额头,然后无奈的看了一眼岑崤。
岑崤突然觉得很无趣,他母亲实在是太脆弱了,就连反抗也只会翻来覆去的几句话,他的刺激都像是扎在了棉花上。
他眼看着保姆将萧沐然扶走,才心情沉重的离开了家。
他其实不是那么想的,他无数次在内心衡量,对黎容的感情,究竟是原生家庭的影响更重,还是他内心深处的渴望更重。
曾经天平是平衡的,稳定的,但现在他不得不承认,天平已经倾斜了,从他第一次妥协开始。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仇恨的那一面会被彻底杀死,但他相信早晚有一天会的。
他注定栽在黎容这里。
这次争吵之后,萧沐然又病倒了。
她病的很重,直接住进了医院,并且恢复状况很不好。
这下岑崤作为家属,被主治医生叫去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