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桂说完,用粗糙的手掌揉了揉脸,表情说不出的痛苦。
她并不知道屋子里这一群学生是做什么的,但她相信徐唐慧。
要不是徐唐慧一直关心她,借钱给她,她也不敢倾诉这种事的。
黎容看着这个一年前还带着女儿努力生活的女人,心中无比酸涩,但他还是一脸平静道:“你这是遗弃,是犯法的,况且你女儿能接受离开你成为孤儿吗?”
沈桂苦涩的笑笑,眼眶有些湿红:“我和她相依为命,我难道舍得离开她吗,可我是为了救她,我有什么办法呢,谁让我们母女命苦,摊上这个无底洞的病呢!”
黎容轻吸一口气,扭过头,不去看沈桂的脸。
他一直知道这个病是无数家庭的苦痛,是无数孩子无法治愈的恐惧,这也是为什么他父母要不计代价的研制律因絮。
但细菌性早衰症的可怕,根治这个病的重要性在他眼中始终是个概念,直至面对生存在痛苦中的具体的人,他才真实的感受到自己父母做的是多么伟大正确的事。
有人用财富堆砌功名簿,有人用慈悲撰写墓志铭。
岑崤深深望了黎容一眼,然后冷静的对沈桂说:“你不用哭,更不用把孩子送去孤儿院,再坚持两年,我保证根治这个病的药会出来,而且你一定买得起。”
黎容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眼睑也随之一颤。
林溱简复纪小川纷纷望向岑崤,表情难免惊讶。
沈桂苦笑,声音凄凉:“你别安慰我了,这药哪能说研究就研究出来的,这么难的病!”
岑崤眸色微凛,笃定道:“能,一定能,他想做的事,就没有做不到的。”
黎容看向岑崤,一瞬惊讶过后,是难得温柔的笑。
他眼睛里像盛了璀璨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