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情爱有关。”慧云闭眸,将身上气势收敛,“佛经有言,贫僧应当紧守色戒,然贫僧视万物为无物,便不知情爱为何物。不曾感受,便不可勘破,贫僧闭关数载,阅览经书,亦是未有收获。”

与情爱有关?

这题简单!

“看来的确是冥冥中自有天意,让法师选中了我。”顾以昭嘴角的笑意扩大,一时间身上戾气尽皆消散,犹如风过碧波,春光化雨。

慧云微微皱眉,看不透顾以昭想要做什么,便问道:“施主可是有了想法?”

“是啊。法师可知,人心中都有一颗种子,种子未曾萌发,人便懵懂无知。但是将这颗种子杀死,则是破了性灵,反而于法师有害……”

慧云神色稍缓,点了点头,他明白这点,这也是为什么他那位早已圆寂的师父会在死前留下那么一番话,目的就是让他能够用正确的方法成佛。

“情与欲不可分割,常言道先有‘情’后有‘欲’,原本么……意乱则情迷,可惜法师在这方面过于清醒,那么便只能便从‘欲’下手。”

顾以昭将沾满血污的手捏住了慧云的袈裟:“‘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而‘繁殖之欲’镌刻入肉身骨髓,从人出生那一刻起便隐匿其中,难以剥离。法师在这方面比稚子还要不如,那‘人欲’也就不曾唤醒。既然这样,就让在下来唤醒‘人欲’,可好?”

血污与袈裟同样是红,可给人的感觉却天差地别。

看着宝贵的袈裟被血污所沾染,慧云眸色未变:除了己身外,一切皆为外物,无需在意。

他便看看对方要怎么做吧。

顾以昭将自己的唇角距离慧云的耳朵凑近了几分,呼出的气息打在那莹润如玉的耳垂上。

可突然说出来的话,却又与现状关系不大,只是个简单的问候。

“据在下所知,法师本在净云寺闭关,是如何从二百里以外的地方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