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川转过头,“梁川。”
“啊?”
梁川笑了一下,“不是说认识一下?我叫梁川。”
寸头明显跟不上对方的节奏,旋即笑了,“梁川你好,我叫赵升焉……哦,我是这家酒吧的调酒师……呃,还是老板。”
梁川抬头看了一眼酒吧的招牌,花朗。倒是好名字,梁川想,不过自己大概不会再来这家酒吧了。他点点头,看着赵升焉,“那……告辞。”
这是梁川来花都的第一个月。
刚刚开完北京奥运会没多久,整个国家还浸润在激烈赛事的余韵中。秋老虎正猛,夜深了还是带着些微的燥热。梁川在酒吧街旁租了个民房。
他轻轻推开门,“吱呀”一声响。屋子里好像有一道黑影蹿过,那是在这一带流窜的野猫。梁川“喵”了两声,一双铜黄色的眸子在黑暗中隐隐闪现。梁川从门后摸出一袋猫粮,给小黑猫倒了半盆,放在门边。
这一楼的灯早就已经坏了,梁川也熟悉了这里的布局。小黑犹豫了一下,慢条斯理地踱到梁川脚边,开始吃粮。
梁川看了一会儿猫,伸了个懒腰,准备上楼睡觉。
他租的是阁楼。那些采光好的大房间早被人租走了,他也租不起。阁楼也没什么不好,他冲了个澡,倒在嘎吱作响的单人床上,看着窗外漫天的繁星,心道明天又是一个好天气。
一个找不到工作的,无所事事的好天气。
辞了老家的工作跑来花都,梁川在别人眼中,是个不折不扣的怪人。不过他父母早逝,几乎是自己野蛮长大的,各路亲戚避他不及,根本无心管他死活。对于梁川辞职这一离经叛道的行为,也都一笑了之。
顺便成为大人们教育小孩的经典案例。
“可别像你表叔表哥表舅那样,二十几的人了,还没个着落。”
是的,梁川来花都,除了血肉之躯,就只有自己在钢铁厂工作攒下的五千块钱。在将这些钱花光之前,梁川必须找到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