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有点形式主义,实施起来丝毫不含糊。梁川有时候觉得岳人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天才。
折腾人的天才。
李牧当然写了,越写越丧气。还没等别人批评他,他倒先把自己批得体无完肤。
他没回答梁川,只是笑了下。手上的伤口早已结疤,淡淡的一小块,生疼的记忆却鲜明得很。
“岳总也会来。”梁川见他不答,便只提醒他,“表现得好一点。”
李牧想问问梁川,他那已经中止了半个月的学习什么时候才能开始。可是没等李牧问出口,梁川早已不知飘到哪儿去了。
狄俄尼开会,玩的就是紧张和心跳。月度会议定在星期一的上午九点。李牧起了个大早,第一件事就是把之前早已拟好的发言稿看了一遍。
他没有这样的经验,总结一般都是自己写给自己看,念给别人听,该写什么,不该写什么,他都没把握。
他也不知道问谁。
问艾米,艾米含含糊糊地说,平时做什么就写什么;问梁川,换来的嘲讽比建议多。问那些比他菜得多的真菜鸟,李牧又觉得真不如不问。真正的顶头上司就住在他楼上,李牧看着满墙令人晕眩的美酒,还是打定主意,对岳人歌保持沉默。
保持沉默的结果就是,临开会的前一个晚上,李牧失眠了。
岳人歌当然也是没睡,一睁眼便全是冷若清霜的月色,和李牧那双欲言又止的眼睛。翻来覆去想的都是梁川的那番话。想帮,又怕帮得不对。他头一次对自己的行为产生了怀疑。而人一想多,行动便被拘住了。岳人歌多么外放的一个人,让他生生地控制自己,实在是为难又为难。
于是,李牧顶着台灯熬夜奋战在文档上删了又写,写了又删,最后熬红了眼。
于是,岳人歌卷着被子在床上滚来滚去,最后干脆躺成“大”字,叹了口气,“烦死了!”
这两个,一个怕关心则乱,一个怕给对方增加负担。人和人之间,若是坦然一点,烦恼或许便不会那么多了。
九点的会,那帮人八点多就陆续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