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安澜看这两个姑娘年纪不大,穿着颜色、款式相同的粉裙,脸上已经有些魅人的风情。
爱抱怨的姑娘被提醒,也不担心,反而说起:“怕什么,这瀑布声音这么响没事。哎,可惜榆林公子今天好不容易来了,梅姐姐却不许我们去前厅。我知道,她就是怕我们挡了她的道。”
“嘘嘘嘘,小声点。哎呦,你胆子越发大了,连梅姐姐都敢编排,小心这假山里有人,要是被她听去了,仔细了你的皮。”
“怕什么,何况,我说的是实话啊!每次榆林公子一来,她就跟正派夫人一样盯着我们,搞得好像公子很喜欢她一样,我看着就气!”
“哎呦,好妹妹,小点声,瀑布声都压不住了!”
“哎呀,人家嗓门大嘛!其实,告诉你一件事,刚刚榆林公子开了一间房!里面躺着不是梅姐姐!”
“什么?真的假的,是坊里哪个姑娘?”
“是……”
一声乌鸦鸟叫,惊了假山里的两人。
两个姑娘被吓着,小心翼翼地瞧了四周,有点后怕地互相推搡着,逃出了假山。
崔安澜听得正起劲,谁知道到了关键时刻,突然出现了这么一出。他气得瞪了一眼扰人的乌鸦,随着女孩们离开。
他能飘的地方有限,多年来的经验告诉他,只能顺着假山旁的穿花走廊,飘过无波的湖面,进入那间布满红绸的房间。
那房间里燃着香料,一层又一层的红绸随风飘动。他能看见红绸后,那镂空凉榻上躺着一人。
那人穿着银边白袍,手上戴一金镯,似正躺在榻上假寐。
崔安澜飘在房间里,围着那铜炉转了转,瞧见那烟顺着风动,飘向榻边。
他又看到那红绸,一层又一层。可这次,也不知道是不是外面的春光正好,榻上的人翻了个身,露出一张的比春色还要明媚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