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底下跪着的众人头也不敢抬, 尤其是刚刚想要为难许纾华的那几个,这会儿各个都胆战心惊。
而相比起来,从陈湘语刚当皇后就明确阵营的罗大人就狂妄多了。
“陛下既已归来, 皇后娘娘也该回后宫了。”
傅冉也不让这一众人起身,只冷眼看过去,“怎么,皇后是没给诸位爱卿看朕的手谕?”
他说着有意将许纾华往身后护,毫不掩饰语气里的愠怒,“朕可是白纸黑字地写下了让皇后代理朝政。皇后的话既是朕的意思,你们一个个的都要造反不成?”
许纾华悬着的心缓缓落下,那份手谕本是她模仿傅冉的笔迹所写,又好说歹说地让李卯给盖了印玺。
想来回京的路上李卯也同这人说了, 只不过他这绝对袒护的态度倒是她不曾料到的。
许纾华望着他的身影,说不上来心中作何滋味。
“陛下息怒!”眼下众人将头压得更低。
罗泾也是老脸一白, 却仍旧倔强地辩白,“臣等也是担心陛下安危。皇后娘娘初次接手, 难免有处理不当的地方, 臣等替娘娘指出问题也是职责……”
“你瞎了,朕可没聋。”傅冉厉声斥道,“罗大人的故意刁难和恼羞成怒朕都听得一清二楚。既然你如此忠心于太后, 朕便赐你为太后陪葬,继续你的忠心如何?”
他这话分明是向众人昭告了太后已故的事实,一时间朝堂上各位惶恐不已,就连方才还不卑不亢的罗泾都颤巍巍得不敢再乱动。
“陛下明鉴!老臣忠心的是我稷朝的江山社稷,是您脚下的万里江山啊!”
彼时初阳高悬苍穹,阳光将整个大殿照得金灿灿的,尤其傅冉身上那件明黄色的龙袍,更是泛着刺目的光。
他冷笑一声,“看来是朕不配统帅我朝的江山社稷,才让罗大人这样不安,心心念念想着让太后回来垂帘听政。”
罗泾一听要完,话都说不利索了,“臣、臣惶恐!陛下——”
“启禀陛下,”站在一旁的许纾华终是等到了这个节骨眼,她笑吟吟地呈上了一本奏折,“这是臣妾这几日整理好的名单,想来陛下能够用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