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紧握着那人的手,却是半晌都不曾见人动弹半分。
眼眶里含着的泪水不争气地淌下来,许纾华颤巍巍地将手伸过去试了他的呼吸,提到嗓子眼的心这才往下沉了些。
傅冉的呼吸还有,只是较之前相比微弱许多,就连胸口起伏也十分缓慢。
她深吸一口气,尽可能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如今傅冉身边只有她一个,她更应该冷静应对,让他在意识模糊的情况下也安心才好。
许纾华替他擦掉嘴角的血,又将人扶正了泡在桶中。
既然这药浴的办法能让人醒了片刻,便是有效,说不定多泡会儿还能再醒过来,更何况在太医和那老郎中来之前她所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幸好两边赶来得都还算及时,这边太医方才诊完脉,沈以昭便带着老郎中到了寝殿门口。
“娘娘,您这偏方是从何而来?这实在太危险了,稍有不慎陛下便会——”太医话还未说完便被打断。
“庸医闭嘴!”老郎中快步从跪伏在地上的太医身旁走过,径自到了浴桶旁查看傅冉的情况。
太医被这么一吼,整个人都有些懵,“你又是哪儿冒出来半吊子,竟敢说老夫是庸医?”
老郎中不理他,只细细地替傅冉瞧了。
那太医还想上前阻拦,却被许纾华拦下,“这是曾救过太子的民间郎中,赵太医且听他如何说。”
“娘娘,这如何使得……”
“有什么使不得?我看你们这些太医就是在深宫大院里待得久了,做什么都畏首畏尾,我不信你不曾听说过药浴之法。”那老郎中冷冷瞥他一眼,这才转过来朝许纾华交代了情况。
“皇后娘娘,如今陛下算是有了想要活下去的意志,只是心脉还有一处阻塞。陛下方才可是咳过血了?”
许纾华点头,“方才我不在屋里,应是那会儿咳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