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她偏头看了那人一眼,“这下又要辛苦妹妹了。不过好在这次一切从简,倒也不太繁杂。”
她忽然开口,惹得沈以纭下意识地皱了下眉头,复又舒展开来。
沈以纭又摆出以往那副仰慕的样子来,朝着她笑道:“姐姐不嫌弃我笨便好,从小到大父亲与兄长都不太愿意让我操劳,故而现在笨手笨脚的,什么都做不好了。”
这人说着还叹了口气。
许纾华始终笑着,却并未急着答她这话。
提及沈以昭时,这人的目光刻意在她身上兜了一圈,显然是有目的的。到底是亲兄妹,沈以昭的那点心事保不齐便早已被人窥探。
这会儿她若不应反倒像是心虚。
恰好步辇停在了东宫的大门口,许纾华笑了一声,被浣心扶着下来。
“早便听闻沈将军宠女,如今倒是从妹妹口中亲自验证了。”她跨进门槛,下巴稍稍抬起着,“只是宫中不比家里,这话你可莫要当着皇后娘娘的面说,否则凝云殿里怕是就不只会多一位王嬷嬷了。”
这话里话外不知是在提点她还是揶揄她,沈以纭反应不及,话都说不出来,“我……”
许纾华早猜到她会是这副模样,只弯着眉眼看她,“一会儿孙太医该来送安胎药了,我便也不多留妹妹,先回了。”
见人已然转过身去,沈以纭也只能皱着小脸垂头,“妾身恭送姐姐。”
自打那日从皇后宫中回来,沈以纭便日日往湛芳殿跑,说是这里不懂那里不会的,需要许纾华指点。
只是大家都心知肚明,沈侧妃这到底是想来问事,还是来盯着什么,不言而喻。
如今肚子还未到显怀的日子,许纾华倒也不怕她看,不怕她惦记,大大方方地把人迎进屋里,该说什么说什么。
只是有时问得沈以纭答不上来,露出马脚,倒也还是有趣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