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在意,便是对他情根深种。从前那些娇柔做作便也都说得通了。
李卯在一旁听着也只能皱眉,他将这后宫的女人看得都十分真切,唯独这位许侧妃,他无法确定。
她仿佛有着与年龄不相符的沉稳,又手段高明。时而意有所图,时而无心权利,令人捉摸不透……
可这些也并非他一个奴才需要考虑的。
这会儿李卯只躬身提醒道:“殿下,吉时快到了,确实该启程去接新侧妃了。”
“恩,走吧。”
东宫的喜乐奏着,乾晖宫内都听得真切。
寝宫里只有三人。
许纾华垂下眉眼替皇后将手巾拧了半干,递到跟前。
陈湘语接过手巾,俯身轻柔地给半半床上那人擦着脸颊。
她眉眼温和,带着从前那人总是夸赞好看的笑容,“陛下,可听到东宫那边传来的喜乐了?是沈将军的女儿嫁给了冉儿。您与沈将军这么多年的情谊也总算是有了个牢固的延续。”
她说着又捧起皇帝的手,轻轻擦拭着那泛起异样皱纹的每一寸皮肤。
许纾华候在一旁,眼看着半半床上躺着的那人面色苍白消瘦得不行,忍不住拧了拧眉头。
她从前一直没得空来乾晖宫看望,还以为皇帝尚且能够说话,不过是身子骨大不如前,可如今看来已是气若游丝。
上一世的先帝虽然也病倒在榻,却尚能撑上两年。可以眼前的情况看来,怕是连一年都难。
若是这般,那傅冉岂不是要提前一年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