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那时刚好是侯府被全府流放的次日,她满心都是侯府的众人,自然不曾真切地去在意殷秀沅如何,也是因此才被栽赃陷害后无心反驳,最终入了冷萃宫那不见天日的地方。
所以,殷秀沅的脚踝和红滟一样有着红色的刺青……
许纾华的心猛地一沉,她想她已知晓那日为何殷秀沅会红着眼离开了。
若是这般的话,她那日旁敲侧击暗示傅冉此事或许与殷秀沅有关,那么那人应当也已猜出来了……
彼时宸昀殿内,方才褪下朝服的傅冉垂眸在纸上落下一个“顷”字。
最后一点收笔,他便将那只玉柄紫毫搁置在笔架上,细细打量着那字。
李卯的脚步声从门口传来,太子直起身负手而立,目光仍旧落在纸上的那个“顷”字上,静静等着人来报。
“殿下。”李卯一进书房便见主子如此,不由有些受宠若惊,身子便弓得更深。
他恭恭敬敬地接着道:“回禀殿下,鸾秀殿那边已将那些花鸟鱼虫都撤了,太子妃也并无怨言,只是瞧起来病恹恹的。”
这样的结果似是那人早就预料到的。
只见傅冉不冷不热地“恩”了一声,转而从桌案后走了出来。
“请了太医去给太子妃诊脉,可不能让人病了。”
“是,奴才已吩咐人去了。”
傅冉走至窗前,撩起眼皮淡淡地望着窗外那棵早已郁郁葱葱的榆树。
“晚些时候你再去湛芳殿传话。”他背在身后的指尖轻捻了捻,“十日后孤会替父皇南下巡查。太子妃抱恙在身不宜出宫,让纾儿陪孤去一趟。”
李卯点头,“是,奴才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