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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钦像个死尸一样躺在床上,大大的眼睛盯着天花板发呆。
夏铂尔拿着毛巾和病号服走了进来:“太晚了,我只找到这个。”
庄钦很想告诉他可以向值班护士求助,但是想想要让女孩子看到自己的身体果然还是不好意思。
门口到床边的位置很短,以夏铂尔的身高和腿长大概不需要三步,不超过两秒,可是他走了很久,久到庄钦打了个喷嚏他才恍然惊醒,快步走向病床。
庄钦小声地说:“我自己来吧!”他现在头疼嗓子疼(舌(头疼,胸口疼,胃甚至都有些疼了,他晚饭吃的并不多,加上来来回回的折腾,他毫不怀疑再让夏铂尔这么折腾下去,明天某新闻上就会出现s市人民医院某二十七岁男子在医院猝死,死因复杂的新闻。
“我来吧!”夏铂尔终于有了动作,他先脱去庄钦的上衣,拿着毛巾擦拭庄钦的胸口,初冬的深夜气温寒冷,衣服湿哒哒地黏在身上很难受。衣服脱掉之后庄钦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毛巾用热水烫过,一路走过来温度也适宜。
毛巾在自己的胸口缓缓移动,庄钦担心夏铂尔的手劲太大,“你轻一点”他说。
脑中好像有一根弦绷紧了,夏铂尔蠕动着喉结,僵硬地点了点头,两三下就可以完成的擦拭,夏铂尔感觉过去了很久,久到他把庄钦胸口的每一块皮肤都看的清清楚楚,久到他已经能分清两个人的呼吸和心跳频率。
“好好了吗?我有点冷。”庄钦说着,不敢看夏铂尔的眼睛。
最主要的是,他觉得很不自在,夏铂尔的目光太过专注,让他觉得浑身的皮肤都在打颤。
只不过是擦个身,有必要这么专注吗?
夏铂尔低低地“嗯”了一声,慢慢地把病号服给庄钦穿上,因为一只手挂着点滴,穿衣服脱衣服都很麻烦,必须要把药水拿下来穿过袖子,庄钦乖乖任由夏铂尔摆弄,夏铂尔觉得很新奇,帮庄钦穿衣服的感觉让他产生了一种满足感。他的手很炙热,可是庄钦的身体很凉,必须要触碰到的时候,庄钦的皮肤总会微微地发抖,接着夏铂尔的心也好像跟着发起抖来,衣服的纽扣全部扣上的时候,布料完全遮住脖子以下的身体的时候,他竟然产生了一种失落感。
空气很安静,两个人的呼吸互相喷洒着,躲避彼此的视线,谁都没有说话。
就在这时,门“砰”地一声打开了,值班护士打开门,狐疑地看着病房里坐着静默无言的两个人:“好了没?好了我拔针。”
夏铂尔去看庄钦的手,挂水的那只手血了很多倒流回管子里,原来水早就挂完了,他们俩一直傻坐着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