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险些脱口而出说助理,沈卓为自己的小命捏了把冷汗,要是让沈辞风知道是他不小心说漏嘴,他可以马上包机跑路,跑出南北半球那种。
“对了。”焦溏从抽屉里拿出一枚戒指:“这是你的吧?”
“对。”沈卓接过,认出上面的定制花纹,讶异问:“你怎么会有?”
焦溏似笑非笑道:“我说是奇迹般出现在这里,你信吗?”
脑子转得飞快,沈卓在心底为沈辞风默哀十秒钟,半开玩笑问:“你有没有想过?是他想向你表白?”
“这种风格太不符合他的性格。”焦溏用一副“别想耍我”的眼神乜了他一眼:“太浪漫花俏了。”
如果是沈辞风的话,焦溏托起下巴,只要那人不拿合约给他问“你愿意我们的名字写在同一块墓碑上吗?前提是沈辞风自己想的。
“那我要不要告诉他?”沈卓不确定问。
“随意吧。”焦溏指尖轻点桌面:“不过我还没想到怎么回答藏起戒指的原因,你还是说不小心吃掉吧。”
原来焦溏也是个魔鬼,长得这么甜,真会迷惑人,沈卓心有余悸关上经理室的门。
一路上想着雷泽提出的条件,焦溏回到家,听到阳台上传来不小的动静。
“小可爱!你怎么跑来这里的?”焦溏惊喜蹲下,张开手。
那是一只漂亮的小边牧,黑白混合的花纹,会笑一样的舌头,像一团甜甜的牛奶糖。
像能听懂人话,小边牧欢快摇着尾巴,一蹦一跳扑进焦溏怀里,撒娇般用头拱他的手。
把软绵绵的牛奶团子抱在怀里,焦溏一边顺毛,一边情不自禁亲了小狗的额头一口。
“看来你们相处得不错。”走出阳台的沈辞风看到这一幕:焦溏沐浴在夕阳中,和小狗额头顶着额头,画面生机勃勃又和谐。他只是有一点点嫉妒:他还没被焦溏亲过,不如狗?
听沈辞风说这是他向同事要来的小狗,焦溏不敢相信幸福来得这么突然:“你的意思是,我们可以把它留在这里?”
“对。”沈辞风在他身旁坐下,见焦溏似乎没发现“这样他们就有孩子”这个暗搓搓的心思,伸手揉了揉摊开四肢的小狗狗:“想好取什么名字了吗?”
“我想想。”焦溏挠了挠小狗的下巴:“奶糖怎么样?”
小边牧身上的颜色,就像一颗甜入心脾的巧克力奶糖。
“奶糖。”焦溏试着唤了一声。
“汪!”小边牧用鼻子拱了拱他的手,讨好蹭了蹭他,黑色的小尾巴转得像直升机一样。
“看来他喜欢这个名字。”沈辞风把一个玩具丢给奶糖,小狗狗用爪子扒住,没站稳,翻了个跟头,蠢萌蠢萌。
“你一下买这么多玩具。”焦溏注意到不仅地上,秋千旁放了两个大箱子,一个里面是满满的狗粮罐头,一个全是乱七八糟的零食玩具,像一个溺爱孩子的父亲。
“不知道他喜欢什么,所以每样都买了一款。”沈辞风随意翻开盒子,目光忽然被角落微微的反光吸引住:那是一个用纺丝绸做的项圈,系着一个金色的铃铛。
他拿在手上,轻轻一抛,金属撞击发出悦耳的脆响。
“他太小不能自己走,不需要这个吧?”焦溏全然没意识到他危险的想法,期待道:“以后我们可以每天一起陪他散步,带他到海边玩水……”
“听上去不错。”沈辞风不动声色把铃铛放进口袋中。
婚礼还剩两天,两人带上奶糖回焦家老宅,婚礼安排不算复杂,基本礼仪还是要学的。
直到看到焦家老宅大门前红彤彤的“囍”和绸带,焦溏这才有实感:他是真的要结婚了。
然而,两人一走进老宅客厅,焦老爷子握住拐杖的手青筋毕现,身后站着幸灾乐祸的啤酒肚。看到两人来,焦老爷子拄了拄拐杖:“溏溏,这份合同,是不是真的?”
果然来了,焦溏从容上前,只扫了一眼公章,冷笑道:“我上任后,为防止有些人浑水摸鱼,改良了公章,不信爷爷可以问厂里的老师。”
“至于收购的事,”焦溏把合同还给焦老爷子,瞥了啤酒肚一眼:“是有一家公司提出过收购,我已经明确拒绝了,是迈肯。既然舅舅消息那么灵通,可以自己去问。”
啤酒肚脸色一变。
“我没提这两件事,是因为爷爷说过,以后让我全权负责,原来爷爷和舅舅是在垂帘听政,连伪造的合同都能拿来问罪,那我不管好了。”没等焦老爷子说话,焦溏淡淡道:“我想和辞风到外面走走。”
“溏溏,”焦老爷子想说些什么,然则焦溏拉着沈辞风头也不回,快步走出客厅。
“带你去个地方。”沈辞风带他坐上车:“想骂就骂吧。”
原本在生气的焦溏听到这话,登时“噗嗤”笑出声。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焦老爷子表面上对原主很好,原主却对老人感情不深。他这个孙子对焦老爷子而言,更类似一个宠物,做好会表扬,犯错会溺爱。可是只允许宠物在圈定的围栏里行动,譬如之前逼迫两人结婚时,道德绑架一套套。
说不管自然是气话,与雷泽的合作不能丢,焦溏深呼一口气,再等一段时间就好。
车停下,焦溏抬起头:“这里是?”
儿童乐园?!
沈辞风牵起他的手,径直走向机械区,给格斗机投入硬币,递给焦溏拳击手套:“要试试吗?”
“好!”
第一次玩格斗机,焦溏想象面前的靶子是啤酒肚的脸,“砰”一记用力捶下去。
“呼!”焦溏调整姿势,“嘭”又一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