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沈长策,到底怎么回事?”傅鸠忽然问哑姑。
哑姑对上傅鸠的眼睛,他眼中是化不开的浓郁情绪。哑姑不敢瞒他,一五一十道:‘沈长策是无春从山下带回来的,他自小长在无春身边,后来大了些,情窦初开,便说自己喜欢无春。无春会答应他也是因为需要沈长策救你出来,平日里也没有对沈长策另眼相待。’
傅鸠轻笑了一声,笑意却不达眼底,“十年朝夕相伴,怎么可能不是特别的。”傅鸠看了一眼窗外,“我同他,尚没有相伴十年。”
‘公子,’哑姑解释道:‘无春真的不喜欢长策。’
“他不喜欢沈长策,那他就喜欢我吗?”傅鸠声音平静,“他对我,是愧疚,依赖,习惯占得多些。”而他对沈长策,也不外乎这三种感觉,况且···
傅鸠看着哑姑,轻声问道:“你怎么知道他对沈长策没有过心软,心动。你怎么知道他没有因为沈长策而沉醉,你怎么知道,他在一瞬间,有没有动过念头,觉得自己喜欢沈长策。”
哑姑无言以对,傅鸠脸上呈现一种扭曲的快意,“沈长策,那么年轻,正是我们相遇的年纪。他同样有天赋,沈无春对他的天赋也很满意。如果没有我的话,或许他们真的是一对人人艳羡的神仙眷侣。或者,沈无春当年遇见的人不是我,就是沈长策···”
哑姑看着目光森然的傅鸠,她伸出手,却不敢碰他。
‘不是的,公子,不是这样的。’
“是这样的,”傅鸠笑着,就好像他一边用刀剜着自己的心,一边还笑着,“而且沈长策让他心软了。哑姑,沈长策能让他心软。”
有一个瞬间,哑姑以为傅鸠流泪了。可她仔细看去,傅鸠还是那个样子。他话里的恨那么重,痛那么重,恨不得立时杀了沈无春,啖其血肉犹不解恨。
傅鸠转过身去了,满身的墨色牡丹栩栩如生,像是一团浓墨将傅鸠包围。
“叫他进来。”
哑姑出去将沈无春叫进来,沈无春面对的傅鸠已经掩去了那幅疯魔的样子,只剩下一贯的讥诮与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