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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的越来越大,沈无春与傅鸠几乎湿透了,傅鸠身上有伤,淋了雨后很快便发起了高烧。沈无春与哑姑将傅鸠扶进房间,沈无春拿出一块枫叶状的玉佩,要哑姑速去找谢十二。

窗外雨打芭蕉,雨滴落在积水里掀起硕大的水泡,沈无春将傅鸠身上的湿衣服换下来,劲瘦的身体上,带着血渍的铁锥穿琵琶骨而过,斑驳血迹,叫沈无春手指微微颤抖。

谢十二冒雨而来,见到屋子里的傅鸠,眸中惊疑不定。不等沈无春同他谈价钱,谢十二便将自己随身携带的药箱打开,一边还道:“得先把这东西取出来。”

傅鸠眼下昏迷着,额头冷汗津津。谢十二取了些麻沸散,撒在傅鸠伤口处,沈无春同谢十二一道,将锁链砍断,铁锥取出来。谢十二立即为傅鸠施针止血,热水盆里扔着的纱布越来越多。不多会儿,谢十二另取了两枚银针,羊肠细线,为傅鸠缝合伤口。

忙了约有一个时辰,傅鸠的伤口止住了血。

谢十二长舒一口气,道:“他现在已经起了高烧,伤口很可能会恶化,我留一些药,看明日如何吧。”

沈无春点点头,他看向哑姑,“请谢公子去歇息。”

谢十二抱着自己的药箱,问道:“我···我想回客栈。”

沈无春面色淡淡,“抱歉,你可能要在这里待一阵了。”

谢十二有些犹豫,他倒是不觉得沈无春会对自己不利,他只是有些忌惮傅鸠,哪怕他昏迷着。

沈无春守了傅鸠一夜,他听着屋檐下滴答的雨声,看着灯火边的傅鸠。暖黄色的灯光落在傅鸠脸上,看去像是多了几分暖意。可傅鸠这个人,太冷了,笑起来的时候邪气肆意,抿着嘴角的时候又一副讥诮薄情相。

傅鸠额上滚烫,沈无春用烈酒为他擦身,一遍又一遍,有时候看着他,会控制不住的想探他的鼻息。他会死吗,沈无春一直在想,傅鸠死了怎么办呢?

次日清晨,傅鸠烧退了。他模模糊糊睁开眼,只觉得光线刺目,从四面八方涌来。不是蜡烛那种跳动不定的光,是实实在在的日光。

雨后初晴,天空蓝的澄澈明净,阳光金灿灿的,树叶花草上的露水折射太阳的光,像是晶亮的细碎的宝石。傅鸠站在窗户边,手中是流动的风,耳边是清脆的鸟鸣,呼吸中是泥土淡淡的腥气,他仰起脸,感受阳光的温暖。

“傅鸠?”他身后,是沈无春在叫他。沈无春看着迎着光的傅鸠,有一个瞬间,觉得傅鸠要化在光里。

“过来。”傅鸠冲他招手。

沈无春走到傅鸠身边,傅鸠伸出手按着沈无春的后颈,迫他抬头。不等沈无春反应,傅鸠便低下头吻了过来,他的吻极富侵略气息,在这个时刻,多了许多放纵与激动。沈无春阖上眼,阳光照在他的脸上,暖融融的。

沈长策与苏弄晴在秋水渡待了几天,其间燕无歇一直在教沈长策,关于江湖局势,关于各大门派。可沈长策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他满心里都是沈无春,他有很多很多问题想问沈无春。

燕无歇也看出了沈长策的心不在焉,他毫不在意,“既然你心思不在这里,那就先去了却你心中的事,再回来吧。”

沈长策向燕无歇道了歉,同苏弄晴离开了秋水渡。他们先回了如意客栈,可如意客栈已经人去楼空。沈长策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心里越发难受。苏弄晴将自己发现的沈无春留给沈长策字条收了起来,却不对沈长策说半个字,只道:“去别处探探消息吧。”

两人一道去了茶楼,这有间茶楼是望帝阁的联络点之一,武林众人总要是不是的来逛一逛,以免落了什么众人皆知的消息。

沈长策与苏弄晴在楼上包厢里坐了,楼下大厅中央有一个台子,台上屏风遮着说书人,说书人醒木一拍,道:“诸位可知,前些时日武林大会夺魁者是谁?便是这少年英才沈长策,今日,咱们就讲讲这沈长策的师父沈无春,与那魔头傅鸠在十年前的对决!”

“提起这沈无春,诸位可知沈无春是谁?”说书人道:“咱们现在提起,难免有些人不清楚,但要放在十年前,嚯——,那可是比一盟一帮六派八门还要响当当的人物!”

沈长策低头,看向楼下的说书人。

第29章

“想当年,十八岁的沈无春一个人一把剑,剑挑武林十三位一流高手,最后败于峨眉掌门青峦师太剑下。沈无春被打败后,失踪了一年多,有人说,这个时期,沈无春回了师门,也有人说,这个时期沈无春被各大门派抓了起来。但其实,这一年多,沈无春离开了中原,去了大漠。也就是在这一年间,沈无春认识了魔头傅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