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来禄还懵着。
他又开始搞不清楚到底是梦还是现实了。
最近因为母亲和叶姨娘去了虞都,他便回家里来撑着场面。就怕有人趁着母亲不在,闹出什么事情来。
这几日杏花倒是没让他操心,整日里关门苦读。读的都是来弟之前念的那些书,还有笔记。颇有用处。
昨日他心里惦念来弟的殿试结果,所以睡得比较晚,然后记得睡着之后就做了个梦……不,好像也不是梦。
至少自己有一种感觉,他确实能进入一个神奇的地方。那个地方似乎叫做义务教育大学堂。
来禄坐不住了,赶紧起身,喊人端水。“我要洗漱。”
另外一边,白庭生也醒来了,坐在床边上思考问题。
桃花抱着孩子进来,笑道,“你今日倒是起得晚了。”
白庭生有些羞愧,“昨日做了个梦,大概是没睡好。”
“难怪,我也料到了,大概是为来弟担心吧。你也不用担心他殿试。一来他学问素来都好。名次不会太低。二来来弟既然已经入殿试这一环,少说也是进士出身,前程自然是好的。倒是你自己,该好好念书。我们家枝枝可还指望爹爹呢,是不是?”
孩子啊啊啊的叫。
白庭生笑了起来,起身抱住孩子,“我倒是不担心来弟,我觉得来弟必定能考中状元。”
“你又知道了?”桃花笑他。之前也不知道是谁患得患失的。不过知道他为来弟担心,和她娘家人亲厚,桃花心里自然也是开心的。
和白庭生相处越多,越发觉得这人虽然懂得人情世故,但是却也重情重义。
大概是因为他自己没有什么对他好的亲人,就格外看重她和枝枝。也对谢家人都很在意。
如今能有这样的日子,她心中是极为满意的。
白庭生也抱着女儿颠了颠,心情极好。
“我确定来弟必定是高中状元的,要不然咱们打个赌?”
桃花娇俏的笑了笑,“怎么赌?我可没什么输给你的。”她心中是盼着自己输的。
白庭生伸出一只手抱着自己的妻子,“若是我赢了,娘子以后要更在意我一点。”
听到这话,桃花看他一眼,脸红道,“哪天不在意了。在女儿面前说什么呢?”
两人正说着闺房里的话,老妈子就说二少爷来了,要找姑爷说话呢。
白庭生大概知道是为何而来看,整理了一下衣服,“请二弟稍等,我洗漱好了就出去。”
桃花倒是不知道为什么,只以为两人是要探讨学问的。毕竟已经约好了届时一同去虞都考试的。
来禄在客厅里等着,过了片刻见到白庭生,他道,“昨天……真的?”
白庭生点头。
来禄到底年轻,也没经历什么事儿,心境做不到白庭生这样淡定。他又走了一圈,然后激动道,“太神奇了。”
“二弟,谨言慎行啊。”白庭生提醒道。
“我知道,我就是想说出来也说不出口,冥冥中似乎有所阻拦。”
白庭生道,“不管如何,是好事。而且听来弟那意思,日后还不止我们。我们要更精进学问,总不能总是靠着来弟的关系。”
来禄点头。他也知道,这次能去那儿,必定是来弟拉拔他们。
作为读书人,来禄也是有自己的傲骨的。
不想被后来的人看不起。
“我知道了,我这就回去关门读书去。”
白庭生笑道,“倒是不着急,该准备准备了,来弟的喜讯只怕要到了。”
“对啊,算算时间,就该到了。”
两人还真说准了,还未到晌午,整个下临县都传遍了。
白山府那边都惊动了。白山府学政都亲自来了,一起来的还有白山府知府身边的师爷,领着一应的礼物过来。
虽然知府不用讨好现在的谢来,但是谁知道这年轻的状元郎日后有何成就呢?这种时候自然是越早接触越好。
再说了,白山府这么多年难得出一个状元,自然也要有所表示。
当然,最欣喜的还是下临县。
下临县是小县,别说状元了,进士都难得出一个的。
前阵子谢来考了个会元,县里戏班子就开唱了,说要唱到谢老爷殿试捷报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