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在外赶路,找不着投宿地时只能在野外将就将就。
这不,晚上啃着香喷喷的烤红薯,章渔歌在向常乐伯家的随从要了一碗热水之后,又到马车里头瘫着了。
趁着马文才还没回来,赶紧四肢摊开舒服舒服,要不然俩人挤在一辆马车之内,要想没有肢体碰触,就只能侧着了。
就是吧,可能老天爷都看不惯他们这群人蹭人家有钱人的享受。
这不,她掀开车帘,还没感叹一句“月上柳梢头”来装装逼,没想到一张黑漆漆的脸忽然凑到她的窗口,而后咧嘴笑了:“嘿嘿!”
章渔歌:“!!!!”
哎呀妈呀!何方妖孽!
突然,不远处传来韩夫子的一声暴喝:“哪里来的宵小,竟想偷东西不成!”
这边的大黑脸立刻弓着腰,黑灯瞎火的,对着韩夫子的方向开口:“你们路过这条路,就得给爷爷们留下过路财!若是不留,那便拿命来抵!”
章渔歌:“……”
我的妈!
马太守你辖下这治安是真不行啊!
她赶紧从马车里滚了出来,一手一把大刀,和另一辆马车中出来的祝英台背靠背,警惕的看着林子里逐渐出现的人影。
就没想到,韩夫子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大吼:“要钱绝对不行,要命也不可以!除非你抓着我的学生当人质,否则老夫定叫你尝尝这铁拳的滋味!”
章渔歌:“????”
韩老头你有病就去治啊啊啊啊!
章渔歌一边砍翻冲过来准备抓人质的贼人,一边在心中大骂。
你这话翻译过来,不就是在告诉贼人:想要钱是吗?来呀!抓了老夫的学生,你们就能快活了呀!
hetui!
两辈子加起来,只遇到你这么个无证上岗的老师!
章渔歌两把大刀耍得那叫一个累!可不砍不行,前头毛家山寨里的人虽然也当过土匪,可人家只是贪图美色,钱不要,命也不要。
如今大晚上的,这群黑漆漆都摸到了马车边上,还手持利器了,扬言不给钱就要命。在这个治安不好的年代,谁敢去赌他这话是真还是假啊?
打都打了,砍敌人总比被敌人砍要好。
经过一番激烈的厮杀——确实是激烈,因为韩夫子这个不干人事的,一边捶人一边大喊什么:
“要抓人就冲老夫来,别去动老夫那几个身体不好的学生!”
“你们三个打那一个就可以了,再多一个就扛不住了!”
“那个不行,一个都打不过,你们这群贼子,给老夫滚过来!”
“……”众人:“????”
要不是对敌太累,怕是早有人冲上去把韩夫子那张破嘴给堵了!
好在经过一番激烈的厮杀,在天微微亮的时候,这群只会举着锄头冲上来的贼人被全部诛杀。
并且可怜的是,她带出来的玄二十和玄十八也都嗝屁了。
章渔歌难过的留下了两行泪:“怎么就死了呢?”
那下个月的血,难道真的要去偷猪来杀吗?
众人齐心协力挖坑将这些尸体给埋了,忙完后,章渔歌尽量忽略鼻尖闻到的血腥味,这会子正靠坐在一棵大树下,龇牙咧嘴的举着手,让韩夫子过来与她包扎伤口。
韩夫子先是与她把脉,而后点头:“问题不大,多吃几枚鸡蛋便能补回来了。”
章渔歌:“……”
她是受了伤,锄头伤!
你连个药都不撒?直接拿布包扎,吃几枚鸡蛋就行了?
破伤风什么的呢?再不济,古代小说常备法宝——金疮药呢?!
再四处瞧瞧,就发现,还有人随意的在水里洗了洗伤口,连包都不包,就开始就地抓鱼烤来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