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的选,季怀自然不想如此受制于人,但主动将命门暴露出去,并不意味着他没有后招,即便面上他和赵岐亲近,但伴君如伴虎,赵岐是君,他是臣,须得他先让步。
“我玩不了那些弯弯绕绕,只能横冲直撞。”季怀枕着他的腿,侧身将人的腰搂住,语气中透着疲惫,“在京城的每一天都心惊胆战。”
在刀尖上不好走,所有他才想拼命逃离,宁可疯疯癫癫。
湛华将人捞起来,“今后什么都不必想,交给我。”
“那岂不是很不公平。”季怀伏在他肩膀上咬他的耳朵,“把烂摊子交给你。”
“没办法,人聪明。”湛华伸手摸他的头,“许是你幼时中的毒厉害,损伤了脑子。”
季怀抬起头来瞪着他,“那这毒在你身上多年,岂不是伤得更重?”
“损了这么些年,留下的够用。”湛华像模像样的叹了口气,“可见你从开始便不怎么聪明。”
季怀哭笑不得,“对对,我笨。”
湛华贴着他的耳朵问:“真舍得不做王爷了?”
“自然舍得。”季怀将人扑倒在榻上,“我自小便胸无大志,只想做晚来城一等一的纨绔,败光季家的产业,奈何中途被你打断,从今往后我只想沉溺美色,荒唐度日。”
这话说得属实不要脸且露骨,带着股子放荡轻佻的滋味,但从季怀口中说出来,却多了几分缱绻深情。
“美色?”湛华勾了勾他的衣领,往他锁骨上摸了一把,上面还留着几处红痕,瞧着格外漂亮。
“美色。”季怀点住他的额头,“还俗的假和尚。”
湛华轻笑一声,头也未回一伸手,便落了身后半敞开的窗,挡住了外面夏日盎然,也掩住了室内旖旎春光。
湛华因为毒发昏迷了十一年,季怀就疯了一样找了他十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