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怀问:“你也难过?”
湛华缓缓地点了点头。
他不想让季怀死,更不想让他付诸深情,牵绊无解。
季怀释然之余又免不了有些遗憾,那时他日日夜夜心惊胆战,一方面苦恼纠结结如何活下去,另一面又胆大妄为放纵得很,压根也没真把自己的命当一回事,不惜拽着湛华一同没入泥潭。
于他而言,两个人一起死也不算亏。
然而千算万算,他棋差一招,活了下来,这十一年过得浑浑噩噩,日思夜想的都是湛华。
算计人心,他远远不及湛华。
季怀叹了口气,“你该如何赔我?”
“赔什么?”湛华被他拽到了床上。
“这十一年的日思夜想,生不如死。”季怀伸手掐灭了蜡烛,将人压在了身下。
湛华有些消瘦,然而力气还是在的,季怀的胳膊被他掐得有些疼,却没有放过他的意思,被他压制住的人向来克制冷静,却还是在情|欲里红了眼睛。
季怀偏过头来去吻他那清瘦的腕子,淡淡的青筋在冷月光下格外漂亮,修长的手指抓着枕头微微曲起,骨节处有时因为用力而泛起了白。
“我没舍得碰你,你倒是演上瘾了。”季怀压抑着喘息,伸手扣进了他微曲的手指。
湛华那张清俊的脸上泛着隐忍的绯色,侧脸在月光下格外惑人,“你怎么看出来的?”
“你说呢。”季怀低头咬住了他的唇,恨不得将他整个人都吞进去。
湛华被他亲得喘不过气起来,却没有要反抗的意思,任由他胡作非为,连声闷哼都要被淹进层叠褶皱的被褥中。
“就该由着你哭……”湛华抿紧了唇,眼尾的红又深了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