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华低头看向两人覆在一起的手。
季怀十分君子地收回了手,干笑道:“时间不早了,去歇息吧。”
他带着湛华进了卧房。
朦胧烛火下, 一张并不算宽的床映入眼帘。
“这宅子刚买下不久,还没来得及收拾。”季怀将烛台放在小桌上,道:“今晚先凑合一宿,明日我去请木匠来另打张床。”
湛华现在什么都没有想起来,季怀虽然很想同他亲近, 但终归不妥。
季怀刚这么想着, 话就没经过思考问出了口:“你要不要先沐浴?”
好在湛华没觉得有什么,点了点头。
屏风后传来水声。
季怀翻遍了橱子,总算找出来件崭新又柔软的亵衣,帮湛华放到了屏风上, “待会儿换上。”
“多谢。”湛华的声音微顿。
季怀靠在椅子上看话本,但实际上支棱着耳朵在听湛华洗澡的动静,书上的字一个都没看见去,一刻钟后,湛华顶着一脑袋湿漉漉的头发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发梢不停地滴着水,后背的衣裳濡湿了大半。
眼看湛华倒头就要睡,他赶忙将人拽住,“不擦头发?”
湛华有些不习惯地摸了摸湿漉漉的头发,一脸茫然地望着他,“忘了。”
他依稀记得从前……自己没有头发。
没有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