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份上,好像季怀再不答应便是不知好歹了。
季怀眼底有些担忧,不安道:“既然师兄和赵兄这般说了,那明日我便将祖父留下的那两句诗说出来。”
“何不提前——”衡泷一开口,便被赵越打断了。
“衡盟主,七郎他既然答应说,便不要再逼迫他了。”赵越冲季怀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来,“七郎一路奔波想必也劳累,我这就带他下去休息了。”
衡泷笑意未达眼底,“自然,师弟好好休息。”
季怀点点头,脸上的担忧和害怕尚未散去,衡泷脸上的轻蔑之色一闪而过。
季怀被赵越带着出了门,却是没有再多同他说什么,唤了风左前来,“带季公子下去休息。”
季怀紧张地欲同他说话,赵越却是步履匆匆地朝着另一个方向去了。
“季公子,请。”风左示意他跟着自己。
季怀埋头跟在他身后,待进了门,脸上的紧张不安倏然消散。
每一个接近他的人都心怀鬼胎。
季怀倚在门上,心里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疲累,他竟开始怀念起从前在季府的日子,虽然耳边尽是风言风语,可起码回到院子里,他还能安心地睡上一觉,还有阿连陪着他逗趣解闷,张妈挖空心思给他做点心吃。
而不是一睁眼便要担心今天能不能活下来,谁都不敢相信,对着谁都要翻来覆去地在心里猜测上几番。
身心俱疲。
他拿出怀中放着的并蒂莲玉佩,自嘲地笑了笑。
而唯一在乎的这个人,他都看不清到底有几分真心几分假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