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华在他旁边坐下,伸手碰了一下他的脖子。
季怀歪过头来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得到了对方一个淡漠的微笑。于是他又转过头继续跟食物奋战了。
舌尖抿过指尖的血,湛华满意地弯了弯嘴角。
湛华告诉季怀,这是他们临时落脚的客栈,他曾于宝南县一位富商有恩,等过几日这位富商过寿,他们便可混入宾客之中,秘密地拜访这位富商,对方能够庇护他们一段时日。
季怀不疑有他。
他每日里就窝在客栈中吃吃喝喝养伤,只一点让他疑惑,脖子上的伤口总是不见好,每日总是好了那么一点,第二日早上又变得严重一点,湛华却说这是他的错觉。
季怀平日里已经格外小心了,这日临睡前他特意请求湛华,“今晚我们可以一起睡吗?”
这些天两个人都是一人一间房,乍一提这种要求听起来总是怪怪的,季怀又解释道:“我可能睡觉不踏实,总把伤口挣开,劳烦湛华兄帮我顾看一二,这热天气总在脖子上缠块布着实难捱。”
湛华微微一笑,“好。”
于是这天夜里,两个人躺在了同一张床上。
然而季怀迟迟没有睡意,他看着从窗户外面洒到床帏上的月光,小声问:“湛华,你睡了吗?”
湛华按住他试图乱动的肩膀,“没有。”
季怀笑了笑,“湛华,我这辈子都没有遇到过像你这么好的人,你是第一个。”
湛华按着他肩膀的手微微一僵。
“所以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一起担着,虽然我没什么大用处,但力所能及的事情我还是可以的。”季怀侧过身来看着他,“如果我身上真的有什么宝贝,不管是功法还是宝藏,你尽管拿去用便是。”
湛华盯着他半晌,沉声道:“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