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则然的睫毛颤了颤,他似乎知道这个答案,却不敢去面对它。
而对面戚泓见他垂着眸不说话,一时间竟手足无措起来。
他当初从荒芜域中醒来,满心的被许则然抛弃的愤怒。他的好师兄,只给他留了一封信,信上洋洋洒洒近千字,全数是让自己不要滥杀无辜,不惜拿如果滥杀鼓舞就不再见他来威胁他。
他攥着这股愤怒回了凌云宗,却得知三年前他师兄就离开了这个地方,离开的原因是揭发了楚云留对自己的虐待,新任魔君的愤怒一时间无影无踪,只剩下看不见师兄的慌乱和奔袭而来的心疼。
这些心疼直到他来到京城,看到阔别已久的许则然那刻达到了顶点,一时间他竟说不出话,只能拉起他的手颤抖地写下自己的名字。
像现在一样。
戚泓低声道:“师兄如果不想见我,我就先出去了。”
他说完这句话,不等许则然的反应,就转身出了房门。
许则然已经能隐隐约约看到了些许轮廓,在他的视线中,戚泓离开的模糊背影竟然带上了点委屈。
许则然:“他还委屈上了?”
知言发现最近很奇怪。
那个一来就跟狗皮膏药似的好看侍卫,这几日竟然一次也没有出现在过少爷面前,知言只当他得了少爷的厌弃,可他伺候少爷吃饭的这几日,少爷竟是筷子都能拿反,吃两句就问一次:“你见到小七了吗?”
知言:“”
他怎么告诉少爷,小七每天都蹲在院子里的梧桐树上盯着他看,但叫他过来,他又不愿意。
明明是主仆,知言却总觉得两人搞出来了一副夫妻闹别扭的味道。
他一个下人,也不敢说,也不敢问。
累了,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