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发雪肤的女人穿吊带睡裙,细细的肩带松松地,在雪白的肩头上,半落不落的样子。
近乎蛊惑的一句话,落在耳边。
含笑的浅茶色眼眸里像藏着漩涡,诱着人往下沉溺。
空气也变得黏稠,一呼一吸间让人心慌。
一秒,两秒,三秒。
只要…只要再近一点,就可以亲到她了。
这甜蜜的,诱人的,独属于她的诱惑。
余抒双手握紧,终于转过脸,深呼吸一口气,干巴巴地说:“不想。”
“哦,”程倾笑着,语调微微上扬,似乎对她的反应并不意外。
余抒立刻站了起来:“我要走了。”
站姿是面向门的,像怕再多一秒,她就走不掉了。
程倾显然看出了她的抗拒,慢慢坐正了,说:“你的伞放在玄关那里。”
余抒很惊讶:“玄关,我刚才没看见啊?”
这么显眼的地方,她不会注意不到的。
程倾语气闲闲地说:“谁让你刚才只看着我。”
余抒:“……”
她抿了抿唇,忍住了没争辩,走出卧室,果然一眼就看见她的伞。
黑色伞套,把雨伞包得严严实实,跟往常一样。
拿回自己的伞,余抒刚松了一口气,又开始紧张起来,对刚刚走出卧室的程倾说:“那个,我的伞没被阿白咬吧?”
——阿白确实有点爱乱咬东西,之前最喜欢咬余抒的发圈。但…这个理由其实有点勉强。
程倾却似没察觉,摇头说:“没有。一直就放在那里,没碰过。”
余抒垂下眼:“知道了,谢谢。我换下衣服就走了。”
她扯了下睡裙的裙摆,这么可爱的颜色和款式,实在不适合她。
“你的衣服湿了,”程倾不知道从哪拿的衣服,“换一套吧。”
余抒:“…哪来的衣服?”
她的衣服,早就带走了。
程倾把衣服递给她:“试试看。”
余抒没接,过了几秒才说:“程老师很周到,家里什么都有准…”
话说到一半她猛然打住,刚才的语气似乎有点太酸了。
程倾:“都有什么?”
余抒不说话了,此刻她只想赶紧离开,接过衣服就往浴室走。
程倾盯着她的背影,想了想才说:“以前没人在我家住过。”
余抒没忍住:“不是有个女生从家里跑出来,来找过你吗?”
程倾挑了下眉,原先还残余的几分困惑全然消解,她的目光里再次荡开笑意:“是,她来找我,我给她定了酒店,借了她一笔钱。”
见余抒没说话,程倾又说:“不是她穿过的衣服,新的。”
余抒没转身:“新的就好…我会还你的。”
“父亲赌博,高利贷找上门。我是她一个项目的课题老师,她不知道去哪里,打了我的电话。”
程倾却像没听见她的话,继续往下说,平平淡淡的语气,似乎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余抒没应,抱着衣服进去。
很快,她换好衣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