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上次的会议室。
不同的是,这次会议室的门开着,空调呼啦啦地制冷,桌上放着几杯泡好的茶,热气上浮。
“同学们,请坐。”
这次换了一位女老师接待,嗓音很温柔,态度也相当客气。
她们很快就读完新的通讯稿,提出两个小的修改意见,又确定了奖项排名顺序的问题,对视一眼才说:“谢谢老师,没别的问题了。”
“没问题,那就最好了,”女老师笑盈盈地说,“正好我有件事要跟你们商量下。最近我们在准备报送本校学生作品,想把这个项目以程老师的名义,带上我们本学院的几位同学,两位的名字…怕是不能加上去了。”
童嘉先问:“是只能以永大建院的名字报送?”
“对的,这会给程老师的年终考评加十分,”女老师声音和缓地说,“你们看看可以接受吗?”
余抒抿了下唇,低声叫童嘉:“嘉嘉,你介意吗?”
童嘉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我无所谓,我听你的。”
“好,那…”
“不必了。”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笃笃。”
程倾站在门边:“抱歉,刚刚没有敲门。”
“程老师,您怎么来啦?”
“路过,谈完了吗?”
她语气淡淡的,但分明是催促的意思。
余抒和童嘉站起来,跟着她往外走。
“那刚才说的事…”
“抱歉,不可以。”
余抒回头朝她笑了下,态度礼貌,拒绝地干脆直接。
童嘉还不放心地问:“程老师您不需要加分吗?”
程倾:“我去年的考核已经是满分。”
“……”
失策了,真是套路接套路,她们刚才差点直接答应了。
余抒有点不好意思,一句话也没说,跟在后面走了出去。
雨声嘀嗒,水珠坠落。
“糟糕,下小雨了,”童嘉拿书包顶在头顶,“小抒我去图书馆还书,你先回去吧!”
“你等我下…”
还是没能叫住她,余抒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远去了。
程倾:“带伞了吗?”
余抒怕她说要送自己,随口说:“带了,我坐公交回去。”
程倾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哦。”
她还没走,余抒低头假装在包里找雨伞,找着找着动作一顿,她抬起头,目光和程倾含笑的目光对上。
那一幕画面渐渐重现:她随手放下伞,尝试搬箱子…匆匆忙忙离开。
这目光是无声的答复——她的猜测是真的。
余抒被她看得脸颊发烫:“那个,我的伞…”
“嗯,在我家。”
没等她说完,程倾直接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那能不能麻烦你…”
“不能。”
余抒:“……”
十分钟后,余抒开着程倾的车,平稳行驶在公路上。
她紧抿着唇,像在生气。
程倾也不说话,看着窗外,偶尔也回过头看看她。
雨越下越大,车在中途抛锚了。
程倾打了电话叫人拖车,问余抒:“雨很大,你怎么打算?要改天吗?”
余抒:“不用,就今天。”
程倾说了声好,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她们又上了车,只是这么一折腾,衣服都淋湿了大半。
到了小区楼下,雨快停了。
余抒站在路边:“我在这里等你可以吗?”
程倾笑:“不上去吗?”
“……”
余抒:“上去。”
程倾开门,余抒跟着她进屋,第一件事就是要找伞,但程倾拿了一件睡裙出来:“你衣服和头发湿了,先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