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吗?新闻报错了吗?”筱满又说。
女人嗤了声,弹烟灰:“我不知道,三年前我老公过世之后,我就回法国了,我们偶尔会发电邮联系,我只知道他们夫妻很恩爱,如果非要说她有什么家人的话,就是她老公了。我只知道昨天我从一个朋友那里听说她死了,我买了机票赶回来想看看她。”
筱满问她:“你以前来过这里吗?”
女人侧过脸端详筱满:“你是记者吗?”
“当然不是。”筱满说,“我是园丁。”他笑着抽烟,“这里以前是不是种过一些很高的树?后来被人挖走了,土被人翻成这样。”
女人摇头:“没有,这里一直都是这样,树的话,在中庭种过桂花树,后来改种了山楂树,还有一些橄榄树。”
女人说:“她不喜欢白色的花。”
筱满没话了,这时,那关美燕从一条小路上杀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幅画,满面春风,大步到了他们跟前,抓住那女人的手就道:“小怡啊!来来来,这幅画你喜欢你就拿着吧!”
女人没有推辞,接过了那尺寸不大的画作。关美燕看着她,仍是笑盈盈的:“以后我们去法国看你,你可要带我们到处看看哇!阿姨是一句法国话都不会说的!”
女人递给她一张名片。关美燕抚着她的肩膀:“对,对,忘记你重感冒,失声了!唉,那也少抽点烟啊,晚饭留在这里吃吧?陈助理喊了那个黄雀楼什么的主厨过来做饭呢!”
女人笑了笑,比了比手里的烟。关美燕还要再说什么,那延明明的大舅从她过来的地方跑了过来,一把拽过她就说:“姐!鲍三小姐来啦!”
关美燕撇下女人就走了。
筱满看向女人手里的画,女人也低头看画,说:“明明的先生老周画的,不错吧。”
“画得挺好的,他是画家?”
那画上画的是几只长满黑斑的青苹果。
“不是。我先生在拍卖行做事,好几次都想要拿这幅画去拍卖行展出,老周不肯,说自己是随便画画,展出怪丢人的,我不理解,我觉得这是没必要的谦虚,我先生理解,”女人停住,抿起嘴唇,低下头挠了挠眉心,抽了一口烟才说下去:“很多他能理解的事情我都不能理解,可能他自杀的原因就藏在那些事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