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元初还从没有体会过这样的亲吻,与虞潇潇相识结婚两年,相识六年,两人一直相敬如宾,生活不能说平淡如水吧,至少从未体会过激情。
她一直以为……或者让自己认为结婚就是这么一回事,波澜不惊才可以细水长流,缺乏激情并不意味着是坏事——她现在才知道自己究竟错过了什么,与爱人亲密接触所能带来的幸福感明明可以驱散一切疲惫与疼痛。
此时此刻,黎元初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虞潇潇的主动与热烈也完全刷新了她的认知。
这段时间下来,黎元初虽然已经知道虞潇潇与过去大不相同,但直到现在才真正体会到与过去那个温顺的妻子相比,现在的虞潇潇究竟有多强势。
不止是力气,她发现自己似乎无论哪个方面都无法与虞潇潇抗衡,也完全没有那个意愿想去抗衡。
她第一次有这种感觉,想和一个人亲密无间、肆无忌惮地靠近。她一边因为这个人就是自己的妻子、就是虞潇潇而开心,一边又因为自己曾经的不珍惜,不回应而难过。
现在是不是太晚了呢?她希望不算太晚。
只要潇潇愿意重新接受她,她可以做任何事——这种在曾经的黎元初看来有些疯狂的念头,她此时竟不觉得有任何问题。
爱情果然让人丧失理智。
“潇潇……”
就在她意乱情迷、神魂颠倒之际,虞潇潇放开了她。面对黎元初泪眼迷蒙的轻喃,虞潇潇用了极其冷静的声音与神态来回应。
“黎元初,到底是谁喜欢亲谁?”
如此冷淡的应对,像是一盆冷水从黎元初的头顶淋下,很快将她从晕晕乎乎的状态中拉了出来。
她在被泪水模糊的视线里看到了虞潇潇淡褐色的双眸,那里面没有一丁点儿动情的迹象,明明白白地告诉黎元初,刚才投入其中的只有她一个人而已。
虞潇潇的嘴角带着一点儿笑意,却是嘲讽的意味,因激烈亲吻而鲜艳润泽的唇瓣呈现出一种艳丽的猩红。
黎元初而中嗡嗡作响,仿佛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她只是呆呆地看着那双唇瓣开合,洁白的贝齿轻碰艳丽的红舌,化作了锐利的话语。
“你确定我还对你有感觉吗?”
黎元初已经明白过来,虞潇潇会亲她不是出于喜欢,不是出于情不自禁,而只是为了羞辱她。
只是为了告诉她,她对她没有感觉。
口中的甜蜜陡然全化作了苦涩,混着那一丝血腥味一起滑入她的喉咙里。酸涩几乎是在同时涌向了喉头与鼻腔,与刚才因疼痛而产生的生理泪水不同,黎元初因难过再次红了眼眶。
虞潇潇完全没有因为黎元初已经几近崩溃的情绪心软,铁石心肠地道:“你现在应该明白了吧,不管你做什么自以为挽回的事,都不过是在自取其辱而已。”
她说着站起身,像是再无留恋般朝门口走去。
“时间不早,我也该走了,记得给我报销车费哦。”
黎元初呆呆地看着虞潇潇离开,嘴唇上的麻痹仍挥散不去,她的泪水也终于落了下来。
长这么大,她还从没哭得那么凄惨过,自从意识到自己喜欢上虞潇潇,她的情绪变得可以被轻易操控。
黎元初在沙发上蜷缩起了身体,心口尖锐的疼痛让她几乎失去了其他所有感觉。
她突然意识到,曾经自己或许做错了很多事,但在一点上的认知是准确的——爱不一定能给人带来快乐,但一定能轻而易举地让人陷入痛苦。
虞潇潇很顺利地打到了车,没什么波折就回到了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