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陆景沉这样那样的威胁,初意也不能坐以待毙。其实,她确实是坐也坐不住。
利落吃过早午饭,准备捯饬自己之前,她又看了眼网上的评论。
陆景沉好像那个什么顶流,只要和他相关的话题,热度就没那么容易散。关于造谣的帖子忽然消失,网上的评论呈现两极化的趋势。
一半的人认为就是那个人在造谣,多半收到律师函了,怕了,发个道歉声明就拍屁股走人了。
“不得不感慨现在造谣一个人的成本实在是太低了。”
“这是把我们这群网友当枪使呢。”
“闲着没事你去造谣人家陆景沉的老婆,是何居心啊,是单纯的嫉妒吗?”
而另外一半的人则猜测,“造谣”的人并非就在造谣,只是敌不过陆景沉的背景,不得不删帖走人。
“我看这事不可能仅仅是瞎编乱造,总得有点根据吧,你看她讲得头头是道,编故事的能把一个故事编的这么完整不?懂的都懂。”
“资本主义是可怕哎,小老百姓都没有发声的资本了吗?”
“看来发到网络上引起大家的注意也没用了,人家混资本圈的一压,谁还敢喘气呢?可怜了那个妹子,父母操劳一辈子,养了个白眼狼。”
“这是什么土鸡飞上枝头当凤凰的故事啊,我听着怎么就这么来气呢?”
初意面无表情地关掉了手机,原来不知不觉中,她已经习惯这些评论了。对她来说,无论好的坏的,都不过是不相干的人发出的一些揣测。
就像陆景沉经常用来安慰自己的那些话一样,你暴露在别人的视线中,就注定会有一些不好的猜测冲着你来。
很多明星不都是这样吗,因为网络上不好的言论,稍微脆弱那么一点,过度在意别人的评论,不堪压力而得了抑郁症的比比皆是。
作为普通人,面对这些只能尽可能去忽略,让自己的内心变得强大起来。不去看不去想,反正那些话也只是存在在网络上,它不能跳到现实来给你一拳,也不能给你带来什么实质性的影响。
自己过得开心就好了。
初意起初从一个默默无闻的上班族,变得大受瞩目,其实是很不适应的。她也会反反复复因为别人对她不好的猜测,以及那些不好听的话而陷入深深的焦虑。
有时候批小号去骂,有时候又会深夜偷偷网抑云,一遍一遍问着自己,是不是自己真的太差劲了,是自己不配?
她也是这几天通过初雪造谣的这件事才茅塞顿开,豁然开朗,从钻牛角尖的状态中走了出来。
无所谓。
真的就无所谓。
事实是怎样的,只有当事人最清楚。
有些人见不得你好,但事实上你就是过的很好。所以你被攻击被揣测,但实际上该生气的人并不是你,而是那些嫉妒的人。
把事情想通了,初意再看到这些评论,觉得不痛不痒的。简直就是无关紧要。
她开始把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如何迎接一周未见的男神身上。
连午觉都没睡,她给自己全身做了个仔仔细细的护理。
洗澡泡澡搓浴盐,精油兑进身体乳。慢条斯理地按摩,每个细节都不放过。在浴室里忙前忙后,整整两小时。之后她人从卫生间里走出来的时候,浑身都散发着好闻的香气。泡澡泡久了,连脚尖都透着晶莹剔透的粉。
用心程度不亚于婚前某次为了试探陆景沉性取向,故意做的一番勾引。虽然那次以失败告终==
初意化了个淡妆,叫阿姨准备了一桌陆景沉喜欢吃的饭菜。一切都准备完毕,她乖巧地坐在沙发上等他回来。
下午四点钟,陆景沉到家了。
当时煮饭阿姨正在厨房忙前忙后,初意百无聊赖,拿着逗猫棒逗初一玩。
陆景沉刚进家门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
这会儿天还没黑,太阳有了落山的趋势。忙碌了一整天的城市终于逐渐陷入缓慢的步调,所有来自白天的疲倦,都分别找到了心灵的归属。
从车子驶入小区开始,已经陆陆续续闻到饭菜的香味。
陆景沉从国外回国的那一刻起,就接受了父亲的公司。从校园到社会,甚至没有一个过渡的时间,直接逼他适应了高强度的工作生活。
他记得那时候要学的东西多,要处理的事情更多。通常早上出门,半夜才回家。每天的晚饭都是在公司随便吃一口,他没有太多的时间留给自己。
幸好他学东西快,工作这种事情,上起手来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渐渐的,他偶尔也可以早点下班,只不过回了家,基本上就是一个人。那会儿也没养猫,空荡荡的房子,隔音做的还好。不开窗的话,几乎是一点声音都听不到。
忙碌起来还好,如果只是下班回家用那点自己的时间休息,他会控制不住去思考生活的意义,确实蛮无聊的。
有时候做饭阿姨会把饭菜提前准备好,摆在桌上,等他回家再热一遍。陆景沉索性叫她到了时间直接回家,不用准备饭菜了。一来是觉得麻烦,二来,都是自己的吃的话,吃与不吃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他本就不是个口腹之欲比较寡淡的人。
一来二往的,他忽然觉得回家休息也没什么意思。所以很多时候,哪怕是工作做完了,他也不会选择回家。留在公司处理一点无关紧要的事情,总比回到家面对空旷的房间要好。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频繁想回家了呢。
他想回家冲个热水澡,好好吃顿晚饭。偶尔喝点酒,靠在沙发上看看电影,喂喂猫。
这个想法只要在他稍微空闲下来时,都会变得愈发浓烈。于是他忙完工作要回家,没忙完工作也要回家。下了班,出差回来,哪也不想去,第一时间就想飙起车速直奔家里。
原本今天在外省出差,会议结束时已经两点了。马上两天后还有事情要在这边处理,他本该回到酒店休息,等待时间一到,处理完全部的事情再回来。
可是他一刻都停不下来,签完字的那一刻,他脑海里能想到的都是家里面有个人在等他回去。
于是他坐上车,吩咐司机开快点,再快点。终于一路加速在天黑之前赶回了家。
见到初意的这一刻,他心里有了答案。
好像就是初意搬进他家的那刻起,他的生活轨迹开始有了巨大的转变。
初意穿着睡裙,跪坐在白色毛毯上。一手拿着逗猫棒逗猫,另一只手撑着地。初一追着逗猫棒上的羽毛跑来跑去,跳来跳去。一个白色的胖毛团上蹿下跳的,逗得初意一直咯咯笑。
屋里还开灯,夕阳透过落地窗洒了进来。厨房里传来阵阵饭香,他看着这一幕,总有种温馨的感觉。
许是听到了门响,初意停下动作,转过头。
他看到她眼里明显亮起了两束光,和逗猫时露出的那股笑意不同,这一刻,她是惊喜的,是发自内心开心的。
“你回来啦!”
然后陆景沉便懂了为什么陆良开年纪轻轻的,就要把公司交给他打理。自己甩掉一身事后,回到家里陪梁又真浇花养鱼散步。哪怕天天被她吐槽是木头人,好无趣,也坚持不懈地在她看韩剧的时候,默默坐在她身边看报纸。
他也切身感受到了这个城市到了傍晚,亮起了万家灯火,终于有一盏是为他而点的了。
她丢掉逗猫棒,直接站起身,想要冲过去抱他。
但是跪了太久,脚麻了。起身时不小心一个踉跄。还是陆景沉眼疾手快,几步走上前,及时扶住了摇摇欲坠的人。
那股熟悉的香气一瞬间涌入鼻子里,味道还是那个味道。只不过,和平时有些不一样。它闻起来,比平时浓郁得多。
终于抱到了日思夜想的人,初意死死搂住面前的人撒娇,就是不松手。
“你饿不饿,工作辛苦了吧,要不要吃饭呀?”
初意仰着头看他,从他的角度向下看过去,仍然是瘦瘦小小的一只。
明明嘴上说着要他去吃饭,不停和他邀功自己叫阿姨准备了什么菜。但是手上力度却越来越紧。
陆景沉也不急,就这样任凭她抱着。尽情闻着她身上散发的香气。
“想去吃饭吗?”
隔了会,初意坏笑和抬起头,冲他扬了扬眉梢。
陆景沉垂眸看向她,她对着他眨眼,“只要你说,老婆我饿了,想去吃饭,再在这!”她指了指自己的脸颊,“用力亲上一口,我们就可以开饭啦。”
这股调皮劲,忽然就让他想起了上午他在车上,她是怎么通过电话调侃她的。
陆景沉起初没说话,良久,才蓦地笑了声,“你好像忘了点事情。”
“什么事情。”
“回房间说。”
陆景沉放下这句话,在初意完全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将人抱了起来。
察觉到此人目的并不单纯,初意低呼出声,“你干嘛!饭菜都准备好了诶!”
正是吃饭的好时候。
陆景沉却充耳不闻,直接走进卧室,将人轻轻放到床上。
俯下身子,在她耳垂处轻轻咬了一下,哑着声音道,“吃饭也是吃,吃你也是吃。不如先让我填饱肚子。”
说完,他又起身去拉上窗帘。刚刚还明亮着的卧室瞬间就暗了下来。
陆景沉开了两盏床头灯,暖黄色的。叫人看不清,却又看得见,一切都刚刚好。气氛顿时就不一样了。
初意平躺在床上,吞了口口水。
在陆景沉重新走到她面前,伸手去解扣子的时候,她试图去拉旁边的被子。不料被他一把扯住手,拉过头顶。
四目相对时,陆景沉薄唇轻启,吐出一句话,“我上午说过要和你好好算账,你准备好了吗?”
初意紧张又期待,没有说话,也没有出声。她怕此时此刻自己但凡发出一点声音,都会成为催化面前这人动作的催化剂。
“哦,对了。”
陆景沉看到初意逐渐红透的脸,压低声音说道,“这个房间的隔音不太好,待会你要小点声。”
初意:
啊,明目张胆ghs的男神,她确实把持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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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惩罚”对他们来说,就是小别胜新婚,久旱逢甘露。
折腾几回下来,已经是三个小时后。期间煮饭阿姨来敲过两次门,她站在门外提醒,“饭已经煮好了哦。”
“再不吃就该凉了。”
初意听到声音紧张到不行,当时就抽出一只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无论他怎么使坏,加大力度,她都坚持一声不吭。在她的世界里,灯光在晃动,她敏感得像一只碰到都会发抖的水母。而在陆景沉的世界里,尚且游刃有余。一边进行着,一边还能面不改色地对着门外的人讲,“直接下班就可以了,现在还不饿。”
羞耻感加一,兴奋也加一。
初意不得不承认,如果这就是来自陆景沉的惩罚。那她大胆地希望,天天都被惩罚。
直到三小时后,她筋疲力尽倒在床上,头发都被汗水打湿。摸着已经叫过不知道多少次的肚子,一时间连爬起来洗澡的力气都没有了。人是铁,饭是钢,她一顿不吃,就来做运动。再年轻的身体也扛不住这样的折腾。
最后还是陆景沉抱着她去洗了澡。
刚洗过,身边的人蠢蠢欲动。初意强行摁住他的手,以求饶的姿态对他说道,“不能再继续了,先吃饭吧。”
她拽过浴袍就要往身上套。
结果被陆景沉一手拉住,浴室里开着暖光灯,他目光毫不避讳地从她身上扫过一次又一次。
他笑着对她说,“想吃饭了?只要你说,老公我饿了,想去吃饭,再在这。”他指了指自己的嘴,“亲上一口,我就放你去吃饭。”
这人忒记仇,小心思忒多!
堂堂正正陆景沉,怎么会变得这么腹黑,这么会使坏?
初意有颇多抱怨,但却二话不说,站起身在他嘴上狠狠亲了一口,“老公我饿了,想去吃饭。让我吃口饭吧,求你啦!”
她脸上的红还未退去,嘴唇也被吻得泛着红。整个人就是白里透着红的樱桃,让人垂涎欲滴。
陆景沉喉结上下滚动了下,别开视线,顿了顿,才终于松口,“好,先去吃饭吧。”
这个先字,听起来有讲究。
但初意顾不得那么多了,披上浴袍,冲出浴室,直奔餐桌而去。
煮饭阿姨已经下班了,桌上摆着七菜一汤,早就已经凉透。两个人又把饭菜重新热了一遍,晚上八点,终于吃上了一口热乎的。
客厅开着电视,初一在自己玩着球,跑来跑去。
而初意和陆景沉面对面吃着饭,聊起了最近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