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点告诉她，她就不会留在齐朝那么久，就可以早点回来治疗。

秦桦抿唇不说话。

他最开始没有料到有这么严重，回京城后遍寻名医，却也不能完全治愈。

他回京城肃清朝堂，亲手为秦家平反，将那些陷害秦家，还妄图勾结大荣谋害长公主的人送上断头台，他没有心慈手软过，这一年来他手上沾满了鲜血。

也曾遇对方负隅顽抗，他受到的刺杀如家常便饭，他不想让她与自己一起参与这些，她留在齐朝，比在京城更安全。

周念念扯了扯嘴角:“你是不是不想拖累我？”

秦桦抬眸，正想辩解，周念念却突然探身过来，一个拳头砸不轻不重地砸在他胸口。

秦桦正想辩解的话却突然说不出来了。

“你知不知道，我来这儿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你，我希望你能成为一个栋梁，希望你能平安顺遂地过一辈子，你却一声招呼不打就跑去送死，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主子？

而且我来了这儿那么久，我一个人也不认识，我就只和你熟悉，你要是死了，我怎么活？”

任务完不成，她也得不到原主的身体。

她近乎耍赖般道:“我就算不是长公主本人，你也要听我的！”

秦桦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心里如打翻了调味罐五味杂陈，又如热油里落入一滴水四处飞溅，最终化为一声叹息，伸手抹了抹周念念脸上的泪水。

却被她一巴掌拍开。

“我错了。”他很真诚道。

“不，你没错，是我错了，我就不该相信你说的什么会一辈子忠于我的鬼话，一得知我不是长公主本人，立马就找个借口从我身边躲开了，是不是我一辈子在齐朝别回来了才好，免得妨碍你的逍遥日子。”

“不！不是的！我绝没有这样想过。”秦桦见她越说越离谱，忍不住伸出三根手指头对天发誓。

没想到一阵冷风从窗户吹来，他吸了口冷气，喉咙一痒，忍不住连连咳嗽。

“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咳上了？”

周念念这才想起他还是个病人，不敢再为难他了，察觉到半夜气温逐渐降低，她将自己的外衣拿过来披在他身上。

秦桦抬手制止她:“不必，你别着凉了。”

周念念没理他，摸了下他的头，滚烫的，要是再着凉，说不定今晚就一命呜呼。

强行给他套上外套，“刚刚怎么说来着，要听我的。”

秦桦坐在火堆前，眼神有些迷糊地看着她:“那你呢……”

“我啊。”周念念往火里丢进一些柴火站起身走过来坐在他旁边。

“勉为其难和你依偎取暖了。”她侧着头看着他，“你不会不愿意吧。”

秦桦呼吸一滞，半晌才反应过来，“你……可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