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开口话无一例外是问候他的身体，等到扯够了，才暗戳戳把话题扯到自己或者自家小新人的身上，企图在这位幕后大老板面前混个脸熟，好为自己争取点好处。

秦灯对此的回应一律是嗯嗯嗯好好好知道了，非常极其不走心，但其他人也没办法，这位向来是这个德行，不入眼的人从来懒得搭理，因此尽管心头恼怒，也不得不堆着笑识相告辞。

江梓在旁看着，不知为何他觉得很爽，老板才看不上这些庸脂俗粉呢，想要得他青眼，那怎么也得是齐修昀那样的吧。

想什么就来什么，一道温润的嗓音从旁递来：“秦总，晚上好。”

秦灯刚得了片刻空闲，正拈了颗车厘子送进嘴里，听到有人叫他，抬眼望去，来人正是齐修昀。秦灯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这人论长相么，确实是他也承认的好看，不过他没多大兴趣，他又不喜欢男人。

秦灯把车厘子吃下，对江梓一抬下巴，对方立刻会意地捧着纸巾凑过来，秦灯低头，轻轻一吐，把核吐到上面。

用手帕把嘴角的汁液擦掉，秦灯这才有心思搭理对方：“晚上好，齐顶流。”

齐修昀的视线正放在江梓身上，看到这人捧着那张包着车厘子核的纸巾如获至宝一般，眉头微皱了一下，跟在秦鸣身边的这个助理他也见过几次，但是以前有这么殷勤的吗？他正在回忆，结果就听到对方对自己的称呼，齐顶流？

齐修昀怔了怔，看向秦灯的眼神很奇怪，关于这人醒来后的变化他也有所耳闻，他本来还不以为然，但现在看来好像是真的。齐修昀暗暗思忖，齐顶流，这一声听上去充满嘲讽，不过总比以前那故意套近乎的“修昀”要好接受一点。

想到这，齐修昀按下情绪，微笑着对他伸出手：“之后就要共事了，让我们一起加油吧。”虽然不喜欢这人，但齐修昀向来公私分明，该搞好关系的时候绝不会吝惜笑容。

“好的。”秦灯和他握手，没有任何逾矩的举动，随后分开。

齐修昀盯着自己的手，若有所思。

“鸣少！”节目组总导演方维跑来报到，“修昀也在啊。”

齐修昀对他友好地笑笑。

打完招呼，方维转回秦灯：“鸣少……”他刚说了一句，感受到对方懒懒睇来的一眼，立刻改口，“不是不是，瞧我这记性，是秦总。”

“嗯。”秦灯从餐桌上琳琅满目的水果里拈起一颗草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