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琛不明白:“表哥,怎么了?又跟嫂子吵架了?”
顾雪竹没说话,进门的时候看到了正在帮邱崇英整理竹篾子的赖云芳,几次欲言又止,可赖云芳眼里压根就没有这个人了,经过他身边的时候,连半分眼神都没给。
邱崇英看了眼,周娟还要写作业,这哥俩在这里唠嗑实在有点不方便,便冲傅琛努了努嘴。
傅琛会意,带着顾雪竹去了东屋,关上门,尽情地吐一吐苦水。
等顾雪竹喝得东倒西歪的被傅琛扶着走了,邱崇英才听赖云芳冷笑了一声:“等会帮我问问,他把孩子葬在哪里了,明天我去给孩子烧点纸钱。”
邱崇英应了一声,等傅琛回来,夫妻俩躺在床上聊了聊,才知道顾雪竹受了不小的刺激。
因为那孩子真是跟他太像了。
又是个儿子。
最后是他徒手刨的坑,指甲都断了五六根,亲手把孩子埋在了他家自留地的角落里。
没敢告诉夏安安,还特地挪了一丛草上去遮掩了一下。
邱崇英挺无语的,叹息一声:“大人做的孽,有时候确实会报应在孩子身上的。睡吧,明天还要给赖云芳弄个竹床。”
赖云芳睡在了堂屋里面,两张藤椅拼起来凑合一下。
第二天浑身酸痛不得劲儿,不过她没有抱怨,而是沉默地帮邱崇英做竹床去了。
“云芳,竹床你要放哪,蚕房还是堂屋?要不我把西屋的谷仓挪出来,你和三个女孩子睡一起吧?”快夏天了,蚕房又矮又闷,不是很合适。
赖云芳想了想,还是睡蚕房合适,自己是个人,就不打扰人家一大家子了。
邱崇英拗不过她,只能把一米二宽的竹床改小了尺码,改成了一米的。
天黑前把竹床挪进了蚕房里面,又在蚕房四周撒了些雄黄和石灰粉,免得晚上有蛇和蜈蚣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