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发愁,没忍住,又多抽了几根,简直就是恶性循环。
地里的稗草拔到一半的时候,傅琛过来找他,问他明天去不去庙会,去的话等会他一起跟队长请个假。
顾雪竹一听,精神了。对啊,有庙会啊,他都被烦得忘记这事了。
庙会上会有老烟枪自己卷的叶子烟卖,那玩意儿不需要票,虽然抽起来呛嗓子,可总比没有强啊。
烟有了着落,他这拔稗草的效率都跟着高了不少,笑呵呵地应道:“行,你帮我一起请了吧。难得庙会,叫上孩子们,一起去逛逛。”
对于农村人而言,庙会是仅次于春节、元宵、中秋的大日子,可不得好好准备一下?
这天去找大队长请假的又何止一家两家,大队长也没有为难大家伙,全都批了假,让大家好好乐呵乐呵。
所以顾雪竹回来的路上特别放松,走路都带着风,可等他一脚踏进院门,脸上的笑瞬间就散了。
家里跟遭贼了似的,三门橱,斗橱,八仙桌,全都被抬了出来,横七竖八摆在院子里,东屋的床也被抬了出来,上面的铺盖都在,就是还堆了些柴火在上头,一看就没憋好屁。
至于吃饭坐的藤椅,还有几个小矮凳,也都摆在了家具堆里,其他的衣服被褥等等,更是被扔得七零八散的,摆明了这日子是不想过了!
顾雪竹沉着脸走进门,还没发作,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不是别人,正是他的老战友,夏安安的三哥,夏树逵。
这人长得膀大腰圆的,皮肤都比正常人黝黑几个度,虎头豹眼,一进部队就被班上的人捧作老大,后来毫无压力当了班长,作风倒是挺正派,就是这脾气也臭得离谱。
他被夏树逵瞪了一眼的时候就明白过来了,院子里的家伙什儿,不是夏安安扔的,而是夏树逵。
这是给他妹子出气来了。
这下遭了,彻底遭了。
在部队的时候他就干不过夏树逵,现在没有部队的规矩拘着,夏树逵还不是横着走吗?
顾雪竹几乎没有犹豫,立马京剧变脸,赔上一脸笑走了过去:“老夏,你来啦?你说说你,来就来吧,客气什么?还帮我打扫屋子,这哪行呢,多不好意思啊。走走走,叫我娘制上几个菜,再叫我爹去野河里逮两条鱼,咱兄弟俩好好喝几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