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难舍难分的吻持续了许久,等两人终于分开,时舟趴在秦宴城身上用额头蹭着秦宴城的颈窝,秦宴城原本苍白的脸上已经有些带着情|欲的薄红,搂着时舟的腰微微抿唇。

第一次见有人一边哭一边亲的,秦宴城无奈,伸手给时舟擦了擦眼泪:“哭什么?”

时舟气鼓鼓回答:“被你气的!你不和我领证也就算了,而且还说晦气话,我现在一点也不想理你了。”

秦宴城心里有些酸涩,过去的日子里自己最心急的就是领证,甚至还有些不择手段的想让舆论挤压过来,几次在媒体面前表示两人很快就要结婚,无非是想先把证领了、套牢了他的小兔子再说。

但现在他不仅不想领证,订婚戒指也被无声的锁在他办公室的抽屉里。

他本想用最让时舟开心的盛大方式给他留下一个深刻的回忆,但如果结果真的不如人意,那他宁可时舟这稀里糊涂的金鱼脑子早点都忘了这些事情,千万别留下什么忘不掉也回不去的念想。

到了那时候,时舟将永远也不会知道曾经有一对仔细挑选了许久的戒指被锁在不会再见光的抽屉里、一个精心准备的求婚仪式最终被无声掩藏,毕竟一切都只是在黑暗中悄无声息的彩排过一遍而已。

时舟见秦宴城迟迟不说话,于是故意用激将法说:

“哎,秦宴城啊,其实你不结婚也对——万一我是图你钱怎么办,毕竟配偶是第一顺序的法定继承人,我这么着急的肯定是想捞钱,这么多钱谁不想要呢。”

秦宴城此时心里酸楚难受,一听时舟这句话方寸都有些乱了,难得的没有听出时舟这是激将,就直接上钩了。

他立即艰难的解释:“不是......不是因为钱,我立遗嘱了,钱本来也都给你留下......”

遗嘱早在此次胃穿孔住院之前就立了。

秦宴城虽然不喜欢听到“有病”之类的字眼,但毕竟鬼门关打转不是一次两次了,他对自己的身体状况不是没有了解。

平时没事,但万一有什么急病发作可能说没就没,这也不是不可能,不安排好后事就是给时舟留烂摊子和无穷的麻烦。

时舟一愣,没想到激秦宴城一下而已,这人居然冒出更加晦气的话来了。

他登时暴怒:“秦宴城!谁让你立遗嘱的,去你妈的遗嘱,你是七老八十了吗这么着急,你才不到三十!有毛病吗你?!”

这么年轻的人活的好好的就开始打算死了之后怎么办了,比起生气,其实时舟更多的是恐惧,他不接受这个假设,他宁可一分钱的遗产也不要,只想让秦宴城别死。

秦宴城这才发觉自己方才心绪混乱之后竟然没听出时舟这句玩笑话,此时连忙想补救,还没来得及收拾情绪寻找合适的话安抚时舟,时舟已经一跃而起,抓起枕头就怒道:

“立遗嘱是吧?行,那我现在就捂死你,让你知道什么叫人心险恶、什么叫谋财害命!等捂死你之后我就卷着你的钱跑路!”

秦宴城看着时舟宛如拼命吸气鼓起自己的小河豚,果然,他爱的人就算是生气的样子也是可爱的。

他淡淡笑起来,躺在床上双手一摊:“来,到我怀里捂。”

时舟于是毫不客气的拱了过来,靠在秦宴城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随手把枕头按在他脸上,心想真应该拍扁了他的鼻梁骨,让他这么嚣张。

秦宴城伸手轻轻摸了摸时舟的后颈。

捂了片刻,时舟就把枕头随手扔一边,直接选择了换成自己上了,试图把秦宴城给吻的窒息为止,这也算捂死的一种。

如果说刚刚那个机缘巧合的让时舟学会换气的深吻是发泄情绪的,那此时这个就充满了暧昧和挑逗的情趣深藏其中了——

时舟一边亲,一边把手往秦宴城的病号服里面摸,手指顺着肌肉线条慢慢划过,摸的秦宴城浑身都陡然燥热了起来,一把按住时舟的手禁止他再乱动。

两人缠绵了一阵,还没来得及分开,秦宴城就感觉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触感,不由得笑了笑,存心逗时舟的直接伸手轻轻触了一下,低声问:“之前我说帮你一次,现在?”

时舟没想到清心寡欲如秦宴城也会有这样的一面,在被他触碰到的一瞬间顿时浑身都炸毛了,隐形的大尾巴已经闪着红色烟雾竖起来了。

先前强吻和撩人的勇气全都消失,时舟顿时脸红,从秦宴城怀里逃了下来,把自己狠狠的裹进了被窝里。

就算是vip病房的加宽大床也毕竟没有家里的大,时舟这动作险些把病人挤下自己的病床去。

秦宴城:“.........”

时舟拱在被窝里面红耳赤的躲了一会,半晌才探头探脑的露出圆溜溜的眼睛去暗中观察,结果又和秦宴城的目光对上了。

“你不许摸我!尤其是那里!”时舟在被窝里一闷,脸更红了。

——丝毫也不讲是自己先拨撩人家的道理。

想了想,又觉得自己这样很怂岂不是很没有面子?又从被窝里悻悻地钻出来想摸回来,打算强行给自己挽尊一下,按住秦宴城的手不让他乱摸,然后开始士动的亲热。

动手动脚的在床上缠绵了一阵,气氛正升温,秦宴城的心情也跟着好转了起来。

甚至险些就要在时舟强势的暧昧攻势之中松口同意领证了,还没来得及开口,胃部突然就一阵绞痛,仿佛有刀子在毫无章法的狠割似的。

时舟正搂着他的肩膀想啃他脖子,本来他还在推拒说“别闹”,剧痛的瞬间秦宴城浑身都骤然脱力,声音都卡住了,开口估计得哑上几度。

自从住院到现在,大概是因为没有胃穿孔这么一折腾没有完全恢复,每次都是这样毫无征兆、发作剧烈的疼痛。

但秦宴城什么也没说,只是咬紧牙关,不动声色的缓慢调整侧躺的姿势,以求缓解这痛楚。

他住院这么久以来时舟第一次笑的这么开心,不想扫兴,估计忍一忍就过去了。

时舟本来正努力想去亲亲摸摸的给自己找场子回来,结果秦宴城突然就束手就擒了,松开手任由他亲,时舟立刻冲上去在他脸上啃了一口,嘬出一个淡淡的红痕。

正心满意足的打量自己盖的章,却突然发觉秦宴城呼吸有些凌乱。再看这刚刚还被亲红了的嘴唇陡然煞白,时舟的心一沉,他果然是又开始胃疼了。

而且这家伙看样子还想藏着掖着不出声,假装没事人一样。

时舟的心跟着揪的一颤,同时又有些恼火,不管怎么保证说下次不自己硬挨着,但都是只说不做,坚决不改。

心疼归心疼,不给他把这个毛病改过来,这次能半夜吐血,下次还不一定能整出什么新的惊悚事情来。时舟有时候甚至不得不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