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舟还是不放心秦宴城是不是真的睡熟了,钻出被窝之后试探性的趴在他耳边轻轻吹了一下气。
秦宴城此处敏感,对方又是时舟,这么一吹就浑身都燥热起来。
好在此时一片昏暗,时舟看不到他的耳尖已经红的仿佛要滴血了似的,虚搭在腹部的手也不由自主的蜷缩。
秦宴城自己也说不出更多的是紧张还是什么,随着时舟越来越近的动作浑身都紧绷起来,无声压抑着什么蠢蠢欲动的东西。
奈何时舟偏偏还非要不停的试探他是否睡了,吹气还不够,居然还伸手轻轻摸了摸秦宴城的手,以至于秦宴城连下意识攥拳都不能。
——我就算真的睡着了,你这么自以为轻轻的动作也非得把我给弄醒不可。
只不过区别就在于秦宴城如果真的无知无觉时舟给骚扰醒来的,必然在清醒的瞬间会有些许小幅度的动作来提醒时舟,就像那前天早上,而不能像现在这样假装睡得沉。
时舟以己度人,就好像谁都会和自己一样睡得和个小猪似的,见秦宴城没醒才放下心来,非常满意的无声点头,很好,看来是真的睡着了。
秦宴城感觉到一个小心翼翼的吻落在他的眼窝处。
这种熟悉感觉,看来那天从睡梦中清醒过来、仿佛被谁用柔软温热的东西碰了碰的感觉并不是做梦,而真的是时舟在亲他。
时舟一直觉得秦宴城的眼睛长得无比迷人,睁开的时候能看到如深潭一般深邃的罕见纯黑色眼眸,眼皮双的就仿佛画出来的一般完美无比,深刻而惊艳。而闭上眼睛的时候则浓密而极长的睫毛垂落下去,少了冷冽而多了些许浅淡。
总之好看极了,好到时舟总忍不住想要用最幼稚的亲亲的方式去表达自己的喜爱。
亲完了眼睛,时舟又去亲他的喉咙,想起自己脖子上或许是被秦宴城这只大蚊子给嘬出来的红印,他决定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就像他今天不好意思去问秦宴城这到底是谁干的,他现在也嘬一个印子出来,料想秦宴城明天只会觉得匪夷所思而不能去问他。
不过秦宴城向来连镜子都不怎么照,估计一时半刻还发现不了这种事情。没人敢大着胆子去提醒阴晴不定又暴戾的秦先生关于脖子上有痕迹的事情——
大家肯定会以为这是两人之间的小情趣,等发现的时候,这个自己给盖上的戳儿打上的标记已经被所有人看到了。
时舟越想就越高兴,慢慢俯下身去,借着一点点昏暗的光亮对准秦宴城的喉结,先是亲了一口,然后就缓慢但用力的吮吸了一下,力求留下一个足以坚持到明天让所有人都看得见而且不消散的红痕。
秦宴城一阵酥痒,连带着心都阵阵的痒意,他去亲时舟的时候很轻,可绝对没这么用力,不过时舟那睡着之后雷打不动的睡眠质量,即使他这么用力也不会把人亲醒。
时舟给自己的“私有物”盖完戳之后满意了,这才终于到了他最想的步骤——亲嘴唇。
只不过可惜现在秦宴城睡着了,没有他最喜欢的深吻环节,两人唯一的一次正式深吻就是秦宴城醉酒之后的那夜,虽然差点把不会换气的时舟给憋死,但回忆一下还是很美妙的。
时舟用自己的嘴唇覆盖住秦宴城的嘴唇,同时手不老实的摸进他微微敞露开的睡袍领口。
又是摸又是亲的,虽然动作都非常非常的小心非常轻微,但秦宴城还是一阵头皮发麻,这样反而更加勾人,得到了但又没完全得到的拨撩感觉,热浪一阵接着一阵,在下腹汇聚。
那种蠢蠢欲动的感觉更加明晰,秦宴城感觉到自己隐约起了反应。
再继续下去他就要顶到时舟了,秦宴城再不能忍受,被迫开口:“头发扫到我脖子了。”
这句话说完,场面顿时安静了。
时舟:!!!!
我靠!
他这是醒了还是没睡?
我靠我靠我靠!
仿佛有上千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而时舟像是被反复踩踏的碾压成小兔子饼了一样,一瞬间就吓的一个激灵,撑住床的胳膊一软,直接摔在了秦宴城的身上,把秦宴城砸的冷不防闷哼了一声。
时舟趴在他身上还没来得及爬起身,就已经被他抬手安抚似的摸了摸后颈去安抚这种惊恐万状。
时舟立刻狠狠的一爪子拍开,张牙舞爪的猛的跳了起来,一句话都没说,一头扎进被窝紧紧把自己裹了起来。
紧到秦宴城都担心他会不会被自己给憋的窒息。
秦宴城也不想这样吓唬他,但是哪个正常的男人能受得住这样的举动,被这么拨撩还要继续装睡的话的的确确说是酷刑也八九不离十,直到这一阵场面变得尴尬又滑稽,秦宴城一分神,下腹的□□才稍微降了些许。
不等秦宴城想要对时舟做点什么,这个平时把小黄文写的行云流水洋洋洒洒的小黄人领袖已经怂的要命、死活不肯从被窝里出来了。
秦宴城隔着被窝精准的捏了捏时舟后颈,但时舟只是把脑袋缩的更使劲,怒道:“别碰我!”
秦宴城失笑,没有去揭露两人现在就在一个被窝的事实。时舟真的就像一只把脑袋插进沙子里的小鸵鸟似的,只顾得上脑袋安全,眼睛看不到就权当自己隐形了,也不想想秦宴城随时都能从被窝里伸手摸摸他。
至于这最狂野、最想法丰富的小黄人首领所放言去说那些什么“下药勾引”之类的话,看样子也是言而无信而已,根本就连最简单的都不敢实践,只是亲一亲就怂成这样。
秦宴城无奈,看来等着时舟是不现实了,还是得自己主动。
这边火没灭下去,他不想用强的给时舟的第一次留下糟心的回忆。
点火的人管杀不管埋的丝毫不负责任,到最后竟然要金尊玉贵的秦先生不得不半夜自己冲凉解决,等解决的差不多了回来的时候,时舟居然已经放心的睡着了。
秦宴城只好再从卷成一团的被子里把时舟给挖出来免得憋坏了,放在枕头上摆好,越想越觉得有意思,刚刚照镜子看了一眼,脖子上的确被时舟给嘬的红了。
——他昨晚是情不自禁,没想到时舟这么细皮嫩肉只是轻轻亲了一下也留了这么久的印记,但时舟这可是故意在盖戳了。
偏偏自己刚刚在装睡而没有当场抓获,这阵子翻旧账就来不及了,时舟听完之后八成要么脑袋钻进沙子里羞耻逃避,要么就打死也不肯承认装傻充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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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上午依旧是要拍戏,好在最后一上午了,时舟搓搓手,没有再抓着秦宴城当观众,毕竟秦总日理万机的要处理的事情非常多。
就看他刚来第一天的时候那个身体状况,可见在时舟没看见的时候他到底有多么的忙。
唐薇在时舟进化妆间的时候就已经不怀好意的笑起来了,时舟这次知道这么回事了——
以前他都困得要死几乎闭着眼睛梦游似的洗脸刷牙,但今天特地看了看,昨天是左侧脖颈有个小草莓,结果痕迹刚刚淡下去还没完全消散,右侧居然又多了一个?
没想到某人报复心这么强,居然又给亲回来了?
时舟心想,等着瞧,今晚我给你盖满印章!
“不愧是有对象的人,走到哪里就把狗粮撒到哪里是吧?”唐薇一边笑一边拿遮瑕膏给他挡住,“你俩到底什么时候结婚,看在姐每天亲自辛苦给你化妆的份上,你可不能不让我去喝喜酒啊!”
虽然八字没一撇,但时舟已经认真考虑了起来:“放心,肯定有薇姐。不过这至少得等到冬天过去之后再说——我最喜欢铺张浪费的巨大婚礼了,最好是能来个室外露天的那种,那可得天气暖和点。”
唐薇认真想了想:“有道理,那你婚礼记得邀请我给你化妆啊!秦先生那身价要是办婚礼的话,估计得是我这辈子参加过的最豪华的了,我可得长长见识。”
这一上午的戏拍的不是特别的顺利,不少演员都因为即将就能离开这破地方了而心浮气躁,有些许不在状态。
放在别的剧组也就一笔带过了,但蒋导这火眼金睛容不得一点点沙子,不但看的清楚,还能拎出来一顿狂骂。
饰演洛北仇敌的那个大太监反派怎么也入不了戏,连续被蒋导喊停了四次,劈头盖脸就是臭骂。
时舟虽然以专业的素养不受任何影响,但勉强是能理解对方这种心情的——就像以前期末考试之前的复习时间,虽然也想沉下心来学习,却忍不住就会想到假期和好哥们去哪里游山玩水、家里保姆又做了什么好吃的,思绪就飘远了。
好不容易一上午的戏拍完,时舟脱下戏服飞奔回去卸妆,头一次洗脸这么快,回去的时候助理们已经把百宝箱一样堆积如山的行李收拾妥当了。
秦宴城也已经换好了衣服——
一件很休闲的纯白色的卫衣帽衫,上面还有一个一根橙红色的卡通胡萝卜。
时舟:???
秦宴城平日里一贯穿的正经,大部分时候走到哪里都是有空调的,简单的白衬衫外面最多搭个西装外套就足够,再不济也就是纯色毛衣外面搭一件风衣了。
而今天穿的这么......闲适可爱?顿时让时舟差点以为自己认错人了,也就是秦宴城这张脸冒充不来,确实是如假包换的矜贵秦先生没错。
秦宴城这么穿当然是很好看的,时舟上下打量,帅的人果然什么风格都能hold住,就算这么搞笑可爱的衣服,也只能让秦宴城更好看上几倍,有些许慵懒,像一只高贵的纯白色波斯猫。
秦宴城随手把手边的擦脸巾抽出一张递给时舟,眼神示意了一下旁边的床上:“去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