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莫名踩雷

秦宴城没有再多说,打算进屋睡觉去了。

时舟突然一跃而起,殷勤地抢过他手中的毛巾,把他拽过来坐下,给他擦头发:“美人,头发要擦干才不容易着凉,来来来,我给你擦。”

秦宴城似乎想推开他,小幅度抬起手来,但最终却没有动。

时舟的指尖贴着轻轻插到秦宴城的发丝间,蹭到头皮,一阵微热的酥麻,秦宴城不禁有些怪异感,大概是因为第一次被人这么近距离亲密接触。

时舟动作很笨拙,显然也是第一次,小少爷第一次这样伺候人。

许久后,时舟清了清嗓子,吊儿郎当问:“美人,小的服务的怎么样?”

秦宴城没说话。

“给个好评,好评折现——帮个小忙行不?”不等秦宴城回答,他继续说,“是这样的,我想去郑启那里收拾一下行李,尤其是身份证和户口本......”

时舟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后一本正经严肃道:“世道险恶,但我还是个宝宝啊,你说对吧!”

秦宴城面无表情抬手抽走他手里的毛巾,打发他现在就去睡觉。

客房都重装维护好了,时舟也就不必睡沙发了。他躺在床上想一想,秦宴城刚刚眼神的细微变化,莫不是以为自己是真心实意的关心他有没有擦干头发睡觉?

开什么玩笑,他时舟可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废物,怎么可能无端因为美色就去献殷勤干活呢。

翌日清晨,时舟正把自己卷在被子里眯缝着眼睛不想起床,迷迷糊糊中看到秦宴城进屋来放了从里到外一套新衣服在床头。换上一试,尺码正合适,显然是找人现买的,没想到秦宴城还挺细心。

桌上已经摆着饭菜了,时舟趿着拖鞋被饭香味勾引下来。

秦宴城坐在那里看文件,身姿一贯的挺拔。敞亮的落地窗透过清浅天光照在他脸上,他前额的头发有些微长,随意的垂下来,以及这身夜幕蓝的纯色家居服,一切的一切都显得秦宴城十分柔和。

——世界名画似的。

他闻声转过头来打量了时舟的上下一身,片刻后说:“我今天可以捎你去收拾行李。”

时舟立即心花怒放,忍住开心的劲头,矜持端庄的回答:“那可就有劳秦先生了。”

本想求秦宴城给他找个人陪着,最好是个能保护他、让他别挨了郑启揍的那种,没想到秦宴城竟然亲自出马。

之前还担心吃闭门羹拿不到行李与证件,有秦宴城在,自然太好办事。

两人下了车库,各种各样的豪车如同限量款车展似的,多的数不过来,换个一般人必然得被“钞能力”极大震撼。好在时舟是个见过世面的,例如左手边这辆他也有,是过生日时哥哥送的。再旁边那辆,自己攒零花钱买的。

秦宴城走向一辆黑色的evija,耀眼又酷炫,与时舟死的时候那浪的起飞的七彩布加迪不相上下。

“啧,瞧瞧你这些车,怎么都穿着品如的衣服呢,我还以为你是个中规中矩的。”

秦宴城拉开车门坐在驾驶座,戴上墨镜面无表情问:“我才二十六,不是六十二,要开加长林肯么?”

时舟哈哈大笑。

秦宴城开车很稳,时舟坐在副驾驶出神,盘算着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办。他死之前有个遗憾,没能成为一个演员:

时舟当年毕业于国影表演系时,是成绩最好最优秀的一个,本以为自己可以一辈子当个游手好闲的富二代,逐梦演艺圈,但没想到他哥时黎突然逝世,他也就不得不改写了人生轨迹,接下曾经时黎的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