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想过河拆桥?黑翅捏紧爪子,忍住挠这忘恩负义的奸鹰一脸的冲动,她倒要去瞅瞅褐耳是不是真能听懂人的话,要是真的,那、那她考虑考虑跟小禾苗和好如初。

一人两鹰相隔不远,走到大院里了,明仲夏快速跑上楼梯,用往日一半的时间跑上了三楼,开门进去推开窗,招手让两只鹰进来。

“嘿嘿,黎老师,我带了两个客人来。”他腆着脸凑到媳妇身边,推闺女去窗边,眼睛盯着妻子,对闺女说:“褐耳来找你了,就在楼外面。”

看温温柔柔的妻子脸色大变,他连忙解释:“大老远的找到镇上来,跑到学校去了,一直围着学校叫,肯定也是担心咱闺女,我们不能拦她交真心朋友不是?而且后半夜还有大雪,我要不给带回来,估计都要冻死了。”他瞟到两个黑影冲了进来,继续打温情牌,“你看,就是冲明酥来的,这比大哥家的狗还通人性,我说话它们也听得懂,这份缘分咋能往出推。不让明酥回去她都蔫小半个月了,你不心疼啊?”

“心疼心疼心疼,就你会心疼人,说不准再憋段时间她就给忘了,你偏偏要给招回来。”黎玉琳咬牙拧男人心口,父女俩一模一样的折磨人,为了躲开夜猫子她们都没回去过年,他倒好,直接把夜猫子领回来了,这除非是搬家,再怎么也避不开了。

“那也不能看它们在外面冻死,你不知道它们在学校叫了好长时间,对咱闺女多诚心,它们可对她一心一意。”

黎玉琳没话说,她能说什么?担心明酥?那不是在咒她的孩子?要说让鹰冻死她也没那个想法,看小的那个叽叽咕咕在窗边唠,她瞪眼,蹬他,横眉冷目道:“去关窗!小的那个感冒了你伺候,我可不管了。”

三人两鹰分坐在客厅里,黎玉琳看明酥又有了精神,也不垮脸了,眉飞色舞地跟两只鹰咕咕咯咯叫,偶尔还回头看两眼——

“明酥,你在跟猫头鹰告状?”她插话问。

明酥一顿,“那哪能啊,我在给褐耳跟黑翅讲我这个冬天吃了好多好吃的。”

黎玉琳哼了一声,“没有最好,你让这两只夜猫子今晚别回去了,后半夜有大雪,别半路给冻僵了。”她指了指五橱柜,“晚上就蹲那上面蹲一晚。”

褐耳巴不得能住人类的房子里,他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向禾苗妈,咕咕一长串,让禾苗帮他翻译。

“妈,褐耳问你有没有肉,今晚到处都是放炮的,把老鼠炸的都不出洞了,他跟黑翅都是饿着肚子过来的。”

黎玉琳看向男人,“你带回来的客人,你去招待。”

明仲夏利索起身进厨房,身后跟了六只腿也挪进厨房,“没有牛肉啊,只有猪肉。”

“猪肉也吃,褐耳跟黑翅还没尝过猪肉呢。”

“生活还挺好,比我吃的还好,我猪肉都不是顿顿吃。”明仲夏手脚利落的把猪肉切成食指宽的肉条,选了个豁口盘子,端肉又走回客厅,蹲在一旁看两只猫头鹰并排吃肉。

黎玉琳看了那排排蹲的父女俩,揉了揉头发进房里睡觉,“待会儿给你姑娘泡个脚让她去房里睡觉,明天别起晚了,有人来拜年,别让人给堵被窝里了。”

一觉醒来,雪还在下,明酥穿衣裳的时候还在想,褐耳跟黑翅又有理由留下来住一天了。

刚吃饭早饭,楼道里传来小孩们的哄闹声,黎玉琳开门让两只猫头鹰躲明酥房里去,“给它俩说不准叫,要是被人发现了我就把它们赶出去挨冻。”

“明老师黎老师,新年快乐,大吉大利。”一窝孩子冲进来,每人手里都提了个袋子,黎玉琳跟明仲夏把事先摆出来的花生瓜子和糖块儿分给这些孩子,眼见她们转身要去另一家了,她喊明酥,问她要不要和小朋友们一起去拜年。

明酥犹豫了下,摇头拒绝,这些孩子她都不认识,楼里的邻居她也不认识,外面又冷,她还是不去了。

“傍晚的时候要是雪停了就让猫头鹰都回去。”黎玉琳给明酥说。

“那我什么时候能回去?”

“你不回去,你这半年跟我们一起住,我跟你爸教你拼音和写字,秋天开学了你直接上一年级。”

明酥抿嘴,她不想上学,但触及到她妈的眼神,识趣的没再说话,之后也不跟她说话,溜到屋里去跟褐耳跟黑翅玩。

“黑翅,你不生我气了?”明酥笑盈盈地问。

“她早就消气了,我去找她说你丢了,她立马就带我进镇了,她心里惦记着你呢。”褐耳凑过去主动代答话,就怕黑翅那张臭嘴说不出好听的话。她不喜欢跟人类住一起,却因为风雪被困在这小房子里,不知道憋了多大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