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宁跟着点头嗯嗯。

小发糕歪着脑袋想了想,“那他怎么没告诉我呀?他先前每次来找我,都会跟我说他忙不忙,还有下次大概什么时候来。”

景晚月垂着眼眸,不动声色地放下茶杯。

刘宁两手紧张地握在一起,“是因为任务……紧急得很,头儿没顾上同小公子说。”

小发糕“哦”了一声,景晚月却淡淡道:“没顾上同发糕说,却同你们说了?”

刘宁登时一惊,背上冷汗都冒了出来,景晚月言下之意,不就是说穆悠觉得他们比小发糕还重要吗?那怎么可能!这是明晃晃的漏洞!

他连忙找补:“那、那日正是夜里,头儿在家接到圣旨,立刻就得走,所以……”

“连个字条或口信都无么?”景晚月抬起眼。

刘宁:……

他还要说话,陈青连忙瞥了他一下,示意住嘴,再说下去,真是要被景晚月当场捅成筛子了。

哎,来到京城后,见惯了景晚月温和礼貌的样子,又总是下意识地把他当作穆悠的那一位看待,一时竟忘了,景晚月统兵多年,以清冷孤傲闻名,锋锐谨慎、细致入微才是本性。

厅里陷入沉默,小发糕继续左看右看,心中的热情渐渐凉了。

爹不在。

跟他先前想好的完全不一样,他有点难过。

景晚月瞧出来了,心中十分心疼,缓声再问:“穆悠有说什么时候回来么?”

小发糕一听,双眼重新亮了一点,他也想知道!

然而刘宁和陈青对望一眼后,仍是说了“没有”。

小发糕便扁着嘴垂下头,双腿耷拉在椅子边,整个人都失去了生气。

景晚月只得再揉揉他的头,哄道:“发糕,既然你爹不在,那我们……”

小发糕抿唇想了想,抬头眼巴巴道:“爹爹我可不可以和小妹妹玩一会儿?”

景晚月以眼神询问,刘宁立刻道:“可以!当然可以!小公子请随我来!”

四人来到后院厢房,小发糕凑在床边,新奇地看还只会爬的白净小女娃,很小大人地同她说话,又拿出玩具反复介绍,心情总算好了一些。

回家以后,景晚月把小发糕哄睡,自己却失眠了。

穆悠一定有事。

而且故意瞒他,那多半就是不好的事。

思来想去一整夜,他决定干脆直接去问建平帝。身为臣子,这原本极其不合规矩,但他顾不得了。

翌日。

御书房内,他诚恳地说明了来意,建平帝皱眉瞧着他,“小景爱卿,你一向有礼有度,朕真没想到你会有如此举动。穆悠干什么去了对你这般重要么?”

景晚月当即跪下,“禀陛下,臣并非一定要知道穆悠去了哪里以及去做什么,倘若当真是陛下派予的机密任务,臣即刻不再多问,并自请御前胡言乱语之罪。但是,臣自觉此事另有隐情,然实在无人可问,逼不得已,这才前来打扰圣驾。因为臣知道,无论穆悠缘何离开,势必需经陛下同意。”

“可你又说你并非非得知道他去哪里做什么,那你想问的究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