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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这条线索,冷九程率先查了陈又年和陈灵。

陈又年跟在王仁忠身边多年,算王仁忠的得力助手,据他说17日找王仁忠是商讨舞厅经营问题,离开王仁忠家别墅,他去吃顿午饭,之后舞厅开门营业,他一直在舞厅接待客人,凌晨舞厅关门,他跟几个人工作人员回员工宿舍,在那对付一夜,全体员工都能为他做证明。

警方从舞厅工作人员口中,证实陈又年没说谎,排除陈又年,17日只有陈灵去过王仁忠家,但查陈灵可没陈又年那么容易,陈灵说她和王仁忠下午去了百货商店,晚上一起吃过饭后,她回家跟李敬唯三人通宵打麻将,18号早晨5点几人才散伙回家睡觉。

陈灵和王仁忠在百货商店以及饭店的言论得到证实,四人通宵打麻将这点难辨真假,白刃、李敬唯、张成斌的口供与陈灵一致,但他们关系密切,是条船上的人,证言根本没说服力,90年路面和楼道还没监控摄像头,无法通过其他手段证实陈灵的话,陈灵又住别墅,周围邻居离得远,听不见打麻将声音,也无法证实陈灵的话。

王仁忠社会关系复杂,在刑侦技术不发达的年代,想查清他真实死因并不容易,警局办公室烟雾缭绕,李寻拎着饭进来,“烟不能当饭,老大别抽了,过来吃饭,我刚从食堂打回来还热乎呢。”

从案发现场来看,王仁忠符合吸|毒过量,法医给出的结果也是吸|毒过量,因为这两点,一同办案的同事全倾向王仁忠死于吸毒过量,由于王仁忠身份复杂,追查起来耗时耗力,现场证据和尸检都指向他死于吸|毒过量,领导不想继续追查,警队唯一冷九程一人坚持王仁忠的死亡有问题。

毒|贩死于吸|毒看似正常,仔细想那些毒|贩比谁都知道毒|品的危害,他们才不会碰,更鲜少出现吸|食过量的情况,加上陈灵和白刃等人的原因,他坚定王仁忠的死因并非看上去那么简单,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说服领导继续追查,但人力有限领导只给他一周时间,若一周内查不出其他线索就结案。

以王仁忠的身份一周时间根本不够用,无奈之下冷九程只能答应,时间变得非常宝贵,前三天他几乎吃住在警局,李寻和高清武也没回家,三人忙的团团转却没查出任何线索。

随着跟警方接触越来越多,陈灵等人变得很精,连李敬维好冲动的人,在警方面都变得十分淡定,来谈了几次话言语间滴水不露,要么王仁忠的死亡和他们确实没关,要么这几个人事先有过精密的计划,甚至多次演练过才能做得如此滴水不露。

冷九程食不知味,纯为填饱肚子,李寻在一旁翻看笔录,忽然手一顿,说:“王仁忠和陈灵下午由司机拉着出门,晚上回来变成自己开车,司机去了哪?为什么不用司机拉回来?”

闻言冷九程放下筷子,抢过李寻手里的笔录迅速看一遍,王仁忠身边人多而杂,每个人都进行询问做笔录,工作量冗余而庞大,无形中忽略了这点小细节,他放下笔录说:“走,去找司机聊聊。”

李寻跟上冷九程,开车去王仁忠司机家,见家中只有司机的妻子和孩子,一问才知司机已几天没回家,妻子去王仁忠家找没寻见人,加上王仁忠又死了,更无处寻问司机下落,只能在家干等。

这点迅速引起冷九程和李寻的注意,老板死了,司机消失,一切太过巧合,回警局冷九程马上安排人四处搜找王仁忠司机,忙到凌晨李寻趴在桌上睡觉,冷九程见他几日没回家便说:“回去好好睡一觉,明早再来。”

李寻起来迷迷糊糊地说:“老大,你也回吧,已经派人去找司机了,咱们在这也是干等,不如回去冲个澡,咱几个身上都快臭了。”

冷九程扯过衣领闻了下,臭倒是没有但烟味太浓,他点头应下,随李寻一起离开警局,回家隔壁灯关了,想起丁崇上次说的话,他没再用脚踹门,轻轻推开进来,刚进院隔壁房顶传来口哨声,接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等他走到房门口,丁崇已经站在门口等他,月下少年眉眼明媚,笑得灿烂,“再不回家,我还以为你失踪了。”

“最近忙,王仁忠死了。”冷九程言语间透着疲惫。

王仁忠死亡的消息已全城皆知,丁崇自然听到一些,只是近半年没和陈灵他们一起玩,同王仁忠的关系也远了,况且他不想参与到陈灵他们中间,所以没去询问具体情况,冷九程提起这事,他才随口问问具体死因,听冷九程讲诉完王仁忠的情况,他不由一怔,“你怀疑陈灵?”

全警局都反对冷九程,丁崇一个刚成年的小孩,却能一眼看穿他心思,他暗暗感叹如果丁崇以后能从警,他们必然成为默契搭档,心之所想嘴上却没说,他反问:“为什么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