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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出这想法说后,众人非常同意,唯有丁崇沉默。

“三哥,你表个态?”陈灵底气不足,急于想知道丁崇的想法。

沉默其实已经在表态,欺负陈灵父母做坏事的人是迟瑞,迟鑫蕊是无辜的,引诱欺骗迟鑫蕊爱上自己,再无情甩掉,丁崇做不到,良心上会过意不去,况且勾引一个女孩,需要耗费大量精力和时间,他没有时间做这些事。

陈灵一如既往地黏丁崇,被拒绝后果断离开,平日对丁崇满口的喜欢霎那化为乌有,她换位置坐到白刃身边。

众人过去围着哄陈灵,原来的位置只剩丁崇孤零零一人,他望向西临河,凶猛的洪水退去,西临河恢复以往的平稳水流,他想起暴雨那天,冷九程不顾自身危险,跳河救人时的勇敢,无法成为冷九程那样勇敢的人,也要做一个善良平淡的普通人,伤害别人的事,他不想做也不屑做,如果朋友对此不能理解,他也没有办法,只能顺其自然,丁崇起身离开河边,回到家继续刷题。

冷九程睡醒发现自己在丁崇的房间,他揉揉惺忪的眼睛,忍着头痛,回忆昨晚的事,在父母家吃饭一时高兴喝了酒,酒后回家睡觉,发现丁崇在自己家,就拉丁崇上床一起睡,然后他亲了丁崇,想到这儿,冷九程朦胧的睡眼一下睁得溜圆。

他亲了丁崇!

还亲了不止一次!

若不是丁崇反咬他一口,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混蛋事,这酒真害人不浅。

好好的怎么会去亲人家?

这条疑问牵扯出另一个问题,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他不是突然去亲丁崇的,这种想早萌生,只是被理智克制下来。

他和丁崇无论从年纪,性别还是过去的事,都不可能成为恋人,这些问题像一块巨石,压制了心底的渴望,酒后放松石头碎了,渴望全放出来。

不管怎么样,这事得和丁崇道歉。

冷九程出丁崇家院门,撞见李寻在他家门口急得直转,找到家里来必然有大事,他赶快收了自己的小心思,过去问李寻发生了什么。

李寻:“今早西临河边又出现一具红裙子女尸,上一次在小巷子深处知道这件事的人少,这一次在河边,许多晨练的大爷大妈们全瞧见了。”

冷九程和李寻冲忙地赶到西临河边,案发现场和赵兰香相同,没有任何血腥场面,周围没有血迹,死者穿着红裙,仰面躺地,小腿上有印章:郝梅,02

尸体被抬走,冷九程站河边默默点上根烟,凶手犯案的速度,远超过于他们查案的速度,目前知道赵兰香死亡的人不多,但这次案发现场的公共场合,看到尸体的人很多,等事情一传开,必然引起女性恐慌,事情闹大,凶手跑到下面的县城和村里去作案,到时更不好抓。

该怎么去查?冷九程绞尽脑汁,没想出特好的侦破方法,不过现在有两名被害人,详细了解两名被害人的情况,或许能从中找出相似点。

下午冷九程和李寻去郝梅家走访,郝梅今年23岁,结婚不到一年,没孩子,目前在鞋厂做女工,丈夫是小学老师,一个很本分的男人,根据丈夫描述,郝梅最近每天加班很晚回家,平时都跟工友一起回来,昨天工友请假没去,丈夫想起接,郝梅不想麻烦丈夫便拒绝了,未曾想会在回家的路上遇害。

冷九程和李寻在郝梅家呆了好几个小时,出来时天已黑,郝梅和赵兰香的年龄、家庭、工作、社交各方面,都没明显的共同点,这又给侦破工作无情地泼了盆冷水。

现在可以确定凶手随机作案,没有规律可循,这种情况比有预谋的连环杀人案,侦破难度大。

李寻和冷九程两个人愁眉不展,遇见一家饭馆,李寻停下脚步,“去吃口饭吧,案子要紧身体也要紧。”

一天没吃饭,冷九程的确饿了,随李寻随便进了家店,到里面才发现还是高档餐厅,俩人找位置坐下点完菜,等待上菜期间,冷九程无意间瞥见斜对桌坐的一男一女,男孩是白刃,女孩他没有见过,白刃怎么没上学?小小年纪就谈恋爱?他一下想到丁崇,十七八岁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丁崇谈恋爱没?昨晚的事会不会生气?

工作和生活混成一锅粥,冷九程心里乱七八糟,抬眸看向窗外,这时他发现窗边还坐着一桌熟悉的面孔,是李敬唯陈灵和张成斌,三人看似在吃饭,眼神却时不时瞟向白刃那桌,继而又低头窃窃私语。

谈恋爱需要朋友陪?丁崇怎么没来?虽说现在陈灵还没彻底变坏,但卷宗上记载,陈灵第一次杀人在1990年12月,现在是八月,还有四个月的时间,冷九程隐隐不安,小声对李寻说:“你去吧台拿一瓶汽水,绕到靠窗户那边过去,走路时慢一点,听一听靠窗那桌的三个孩子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