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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九程想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但考虑张娟的身体情况,“您先别想这些,安心养身体,身体恢复好了我们再聊。”

张娟擦干净眼泪,拿下手掌,“我没事,这几天没吃没喝饿的,提起这事真要谢谢你,没有你,我已经不在人世了。”

“都是我该做的,您不用放心上。”

张娟看着面前眉眼深邃的青年笑了笑,以前他帮忙制服丁建民或收留丁建民时,张娟去道谢他都是这副说辞,做好事不仅不邀功,还反复的提醒人别挂心上,该是什么样的父母才能教育出这样的孩子?她随口问起冷九程父母。

丁崇问起家人,冷九程可以不答,但张娟为长辈,他没有办法回避,只好如实作答,“我父母都不在了,母亲生我时难产去世,父亲也是警察一次出任务牺牲了,我从小跟爷爷奶奶生活,前几年老人也走了。”

身为人母的张娟,听完这番话心里很不是滋味,“你若不介意以后就拿我当亲人,咱们上下院住着,有事尽管开口。”

冷九程会心一笑,“放心,如果有需要您帮忙的地方,我一定不客气。”

张娟也笑了。

病房外负责看守的警员一脸问号,询问当事人,怎么还问出唠家常的感觉。

冷九程把削好的苹果,切出一小块递给张娟,“看您健康醒来,我就放心了,您安心养身体,我先走了张姨。”

冷九程是敬业的警察,想必应该迫切想知道丁建民做的事,碍于她身体情况才没问,张娟喊住他,“我跟你说说丁建民的事,好帮你们早点把那畜生关进去。”

“您身体?”

“医生给我打了营养液,又吃过饭,现在好多了。

那天晚上我怕丁建民去饭店闹事,给阿崇惹麻烦,就找去饭店想带阿崇出来,让他去躲一躲,走到一半阿崇偏要回去,拦不住只能由着他,可我心里七上八下不踏实,于是悄悄跟了上去。

怕丁建民见到我疯得更厉害,我不敢进饭店,不敢站在门口等,只能在饭店四周转悠,等他们出来,如果听见声音立刻去报警,可等了很长时间也没听见阿崇喊叫,倒是在饭店后面等到丁建民。

我躲在垃圾桶后面,丁建民没看见我,他从后窗逃出来骂骂咧咧地走了,前脚刚走,后脚窗户又跳出一个跟丁崇年纪相仿的女孩,小姑娘朝着丁建民的方向追过去。

小姑娘追丁建民肯定是认识他,可我们这年纪根本不认识半大的孩子,我猜小姑娘是丁崇的同学或朋友,怕丁建民给儿子惹事,便悄悄跟了上去。

丁建民走在最前面,小姑娘在中间,我跟在最后,我们仨就这样走了一路,丁建民拐进我家院子,小姑娘也跟了进去,我追到院门口时,看见小姑娘正薅丁建民头发,骂他是畜生,不配给丁崇当爹。

丁建民喝酒后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以前还去我店里骚扰过女顾客,我跟他做了十几年夫妻,对他脾气秉性非常了解,在丁建民酒后,对他打骂是非常危险的。

一个小姑娘不可能打过丁建民,果然丁建民转身甩开小姑娘,反手给她一巴掌,见事不好我马上去阻拦,结果被丁建民打了一顿,趁我趴地上起不来,又拿绳子捆住我,他打人的手法我非常了解,知道下一步会拿东西堵我的嘴,于是在他没堵嘴之前,大声对小姑娘喊快跑。

可小姑娘不听我的,不仅不跑还追过去咬丁建民,你跟丁建民交过手应该知道,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根本不是丁建民对手,小姑娘被丁建民拽进屋绑了起来。

我们两个都被绑住手脚堵住嘴,像玩具一样扔在地上,丁建民从厨房翻出瓶酒,坐在桌边,边喝酒边看我们,眼神就像吃人,我心里顿时升起不祥预感。

那瓶白酒喝完,他撸起袖子看眼被小姑娘咬伤的地方,随后对小姑娘一顿拳打脚踢,发泄过愤怒后,又拿鞭子狠狠地抽打了一顿。

小姑娘没流一滴泪,只用凶狠的眼神瞪丁建民。。

我慢慢移动到丁建民身边,跪他身前求饶,可他根本不把我当回事,一脚把我踢到墙边。

如果这时小姑娘肯软下来求饶,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可能那孩子性格刚烈,偏不求饶,还处处和丁建民作对,丁建民的怒火消不下去,反而越来越高。

女孩被打晕,他来折磨我,把我打得半死,仍然不能发泄他心里的火,又回去折磨小姑娘,一盆盆凉水浇那姑娘头上,小姑娘被她浇醒后非常虚弱,丁建民把她嘴里的布拿出来,质问她是谁。

小姑娘一个字不说,一口唾沫吐在丁建民脸上,大骂他是个畜生,打骂妻儿不配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