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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寻:“梁程是她亲儿子,哪个母亲推亲儿子进火坑?”

“她不想三婚,为讨好我,为有一个完整的家庭。”

冷九程:“案发当晚除了你母亲,还有其他人能证明你在老家吗?”

“干一天农活又困又累,天黑我就睡了,要人证明干嘛?”梁国祥一顿,带着诧异看冷九程,“你们怀疑我跑回市里杀了梁程?”他仰头一声冷笑,“怀疑我?我宠都宠不过来怎么杀阿程?”

李寻言简意赅,“为了赔偿金。”

“人死在学校,说明学校管理有疏忽,他们有责任赔偿,再说梁程死了,我们还活着,供他读书花这么多钱,他死后我要赔偿金有什么错?”梁国祥提高声音,“因为这点事怀疑我,你们还算个屁警察,我爱阿程,怎么会杀他?你们这帮混蛋”梁国祥扯开嗓子大吐苦水,情绪激动到难以自控。

离开审讯室,冷九程跟李寻交代完后续工作,独自回办公室,众人出去跑外勤,空空荡荡的办公室只有他一人,他站窗边拿出烟点燃火,随手按开窗台边的收音机,女性声音从喇叭里传出,“近日我市有中到大雨,请市民做好防范措施,专家预测本次可能会导致西临河水暴涨,请大家近期不要去河边。”

冷九程抬头转头望向窗外,黑云压城,暴雨将至,一根烟的工夫,电闪雷鸣,下起大雨。

远处楼道晒的衣服纷纷被收走,街道上行人奔跑,几辆自行车从警局大院门口驶过,自行车上的少年们在雨中说笑。

李敬维坐张成斌车后座,拉开雨衣帽子,展开手臂,仰头享受雨水的拍打,后面跟着白刃的车,白刃也摘掉雨衣帽子,大声跟李敬维交谈。

白刃车后座上的少年穿着蓝色波点雨衣,蓝雨衣在众多黑雨衣中格外突出,脑袋全包在雨衣帽中,车骑到警局正门,丁崇偏头往办公楼里看了眼。

穿过雨水,冷九程看清帽檐下的精致五官,丁崇、大雨,他倏地想起曾经陈灵说过的话,1990年夏天,天降大雨,她亲眼看见丁崇埋了方媛媛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