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崇莞尔一笑:“她也不容易,互帮互助呗。”
白刃看了他几秒,意味深长道:“丁崇你变了。”
丁崇将衣袖一撸到底,露出大臂上的四人共同纹的刺青,手指在刺青上点了点,“再怎么变,我也永远是你三哥。”
白刃笑了,清澈的眼底浮上一层蒙蒙的雾气,他低声重复道:“永、远、三、哥。”
上课铃响,吵闹的教室安静下来,老师低头写教案,学生们奋笔疾书,教室一派宁和。
“老师,我肚子疼去趟厕所。”突兀的女生嗓音,打破了教室的宁静,学生们纷纷抬起头,方媛媛站讲台边,捂着肚子有些难为情,老师摆摆手,她连忙跑出去,没关教师门,走廊里传出她踢踢踏踏的跑步声,声音越来越小,陷入一段沉静后,忽然传出成一声刺耳的尖叫“啊!”
女孩惊恐尖锐的嗓音,回旋在空荡荡的走廊。
“好像是方媛媛的声音。”
“她怎么了?不会见鬼了吧?”
“”
学生们交头接耳,探头探脑,宁静的班级炸开了锅。
老师敲了敲黑板,“安静点,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没等老师走出教室,走廊传出方媛媛撕心裂肺的喊声:“杀人有人死了。”
第2章 命案(修)
教学楼是栋三层高的矮楼,露天走廊像条线将各个教室串起来,方媛媛那一嗓子尖叫,惊动了整个校园,学生们从各自班级探出头来看情况。
老式灯泡发着昏黄的光,方媛媛从杂物间一步步退出来,直到后腰顶上走廊扶手才停下,她双手捂脸,身体抖如筛糠,嘴里不停地呢喃:“死了满身是血有人死了是梁程梁程死了”
老师们快速围到方媛媛身边询问情况,胆子大的男老师,走进杂物间,由于学校生源少,教室坐不满,二楼拐角的这间教室便用来存放劳动工具,铁锹扫把间坐着个男孩,准确来说是具男尸,头顶被砸出一个洞,露出白森森的脑浆,血液从头顶流出染红了脸,衣服裤子到是血,整个人像被红燃料泼过一般,看不清面容。
男老师的目光从地面再次回到男尸的头顶,血红中露出的白色脑浆,像碗没加卤的豆腐脑,顿时胃里翻江倒海,他捂嘴跑出去,随手关上门,阻断了那些想进来看情况的老师,扶着垃圾桶一阵狂吐后,骑上自行车朝警局一路狂蹬。
夜幕下,西临分局刑侦队的灯仍然亮着,队长办公桌的烟灰缸里塞满烟蒂,冷九程捏着跟烟若有所思。
李寻整理好档案,收拾东西准备下班,临走前走到冷九程面前,“队长还不回家?”
冷九程没情绪道:“你先回,我再坐会儿。”
李寻站在原地未动,冷九程前几天刚调来分局,话少,目光清冷,待人总保持一定的距离感,遇事公事公办,从不和他们闲聊私事,相处几天,连他住哪里都不知道,分局一群糙老爷们,冷九程的气质与这群人完全不同,独特的气质难免会惹人多注视几分,李寻作为下属对这位新领导更为好奇,尤其中午发生的“撞邪”事件。
午休时冷九程和两位下属出去吃饭,途中遇见放学回家的丁崇,冷九程看见丁崇的一瞬像见到罪犯似的,朝人猛扑过去,将人扑倒在地二话不说掏出手铐,他没铐住丁崇双手,而是一边拷自己手腕上,一边铐丁崇手腕上,眸光瞬间被怒火取代,像要一下夺了对方的性命,若不是李寻拼命阻拦,这会儿冷九程已经因杀人罪进牢了。
丁崇只是个普通的高中生,什么原因能让清冷克制的队长失控?难不成真是撞邪?李寻默然摇头否认,下午回来,冷九程更为沉默,一直在抽烟,袅袅烟雾将他与其他人隔绝成了两个世界,他出不来,外人看不起清里面,到底怎么回事?
出于下属的关心,又掺杂一点私人好奇,李寻忍不住开口问:“队长还在为丁崇的事郁闷?那小子家住这附近,性格皮了点,但心不坏。”
坏字话音刚落,一道像剑光寒芒朝他看过来,冷九程带着冰冷的轻蔑,重复道:“不坏?”
李寻下意识咽了口唾沫,迅速地回想刚才哪里说错了话,丁崇不过半不大的孩子,除了爱调皮捣蛋外,确实没做过大坏事,有次打群架闹到局里,调查起因也与他无关。
李寻百思不得其解,小心翼翼说:“有次我妹妹下夜班回家,路上遇见变态跟踪狂,还是丁崇帮她躲过一劫。”他稍作停顿,叹了口气又道:“丁崇其实挺可怜,他爸是这片有名的酒鬼,成天喝酒,喝多了到处惹事,回家还打人,丁崇被他爸从小打到大,他母亲不仅常年忍受家庭暴力,还要在外到处帮他爸把擦|屁|股,理发店赚点钱,不够给丁建民平事的。”